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嘴唇壓在對方的薄唇上，用舌頭撬開Slayer的牙齒。

手甲抓住了維克多的臉頰，使出恰到好處的力度将他推開。

Slayer的嘴唇泛着水光，眼睛也在閃動着情欲的色彩，但他的行為卻透露出與之不符的拒絕。

他蠕動嘴唇，輕聲吐出一個“不”字。

“遊戲已經開始了。口頭警告可阻止不了我。”維克多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握住他的手甲，用力把它拽扯下來。

Slayer用上了另一隻手，握住維克多的肩膀，神色猶豫且掙紮，但他的聲音卻變得比先前還要堅定。

“不。”

維克多耐着性子詢問：“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碰你嗎？為什麼現在要拒絕我？”

“有東西……在你腦子裡，我知道。”Slayer用粗糙的手指輕點他的腦袋，“它把你變得不像你了。”

維克多揚起眉毛，“真稀罕，你居然能一口氣說這麼長的話。”

他貼得離Slayer更近，直到鼻尖接觸到了對方的鼻尖。他望着那雙仍在抗拒情欲的藍綠眸子，流露出一絲可憐意味。

“或許還有一種情況：你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我。”

他伸出舌頭，舔舐起Slayer上唇的短疤，讓自己的唾液一遍又一遍黏在上面。

對方臉泛绯紅的模樣完全納入眼底，錯亂的鼻息打在他的臉上，宣告着Slayer意志力已搖搖欲墜。

“動手反抗我吧，Slayer——或者乖乖享受。”他溫柔哄着Slayer，在把自己的唇第二次貼上對方之前，伸手扯下Slayer的胸甲。

那副堅不可摧的裝甲落到了兩人腳邊，又被維克多一腳踢開。

Slayer的手搭在他的背後，使勁掐住他的背部，力氣大到在上面留下了紅印。維克多紋絲不動，雙手毫不停歇地扒下Slayer的其他裝甲。

趁着兩人唇舌交織的換氣之餘，Slayer用力吐出一個他已經聽膩了的詞。

“……不！”

與此同時，Slayer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正要強行推開他——

維克多報複性地咬破他的嘴唇，然後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被剝得隻剩腿甲的Slayer倒在地上，身下揚起的塵土落在了四周的裝甲部件上。他用手肘支撐地面，因長時間接吻而微微喘息，仰視着上方同樣喘息的維克多。

“害羞什麼，我們從前玩得比這更大。”

維克多逆光而站，日光在他臉上投下了遮住面目的陰影。他沒有低下腦袋，而是僅靠垂眸俯視底下嘗試爬起來的Slayer。

他的樣貌如此年輕，舉止卻像個老道的獵人。

他舔掉粘在唇上的鮮血，眼睛興奮得眯細起來，就像是在看一隻費盡心思捕獲到的兇獸。

“你阻止不了我，Slayer。這次不行。”

維克多邊說邊摘掉背上的布包，脫下褲子，直至一物不剩。趁他脫衣，Slayer切換爬姿半跪在地上，迅速撲向一旁的霰彈|槍——

在他的手即将夠到槍身時，維克多一腳将它踢開，同時踩住他的手。踩在手上的力量逐漸加深，迫使Slayer悶哼出聲。

維克多的眼珠從他的臉上一路下滑，然後因自己的小發現而咧開嘴角。

“我很享受你的嘗試。繼續。”

“把他還給我！！”Slayer擡頭沖頭頂的男人怒吼道。

他用另一隻手掐住維克多的腿，想要把他拽倒，卻被對方一邊彎曲的膝蓋壓住手臂。

“可憐的Slayer，你就隻有這點本事嗎？”

維克多抓住對方的大臂，施力往外一拉。

“呃——”

一聲痛苦的呼聲從Slayer的喉中擠出，他的臉頰貼在地面上，塵沙與汗水混合在一起，弄髒了堅毅俊朗的臉。

維克多走到他身後，對他的另一隻手做出了同樣的舉動，疼得Slayer的身軀微微顫動。他想要借助起身把背後的男人撞翻，肩胛骨處卻壓上了一根手指，死死限制住了他的上半身。

“第一次總是很困難，别怕，我也很緊張。”

維克多的語氣如此輕松，動作卻毫不留情。Slayer喘着粗氣，心髒為着即将發生的事情瘋狂跳動。

當突兀的布料撕裂聲劃破空氣時，他猛地睜大眼睛，呼吸變得尤為急促。

“别這樣……”他含着唇瓣滲出的鮮血咬緊牙關，抑制住不合時宜的殺戮欲望，竭力扭頭哀求身後的男人，“這不是你……快醒過來……”

那隻熾熱的手停在了某處。

平淡得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從Slayer的後方傳來，“你從來都不願去了解我是誰——哪怕我早已把我的經曆一五一十告訴給你聽。”

“你總是在奔向殺戮，Slayer。我追不上你，我認了。”

“可我還是想擁有你，哪怕就這麼一次，我也想要。”

遙遠的記憶浮現上Slayer的腦海，他用冒汗的額頭抵住地面，了然地閉上雙眼，哆嗦呼出飽含悔意與愧疚的氣息。

原來他沒有對自己撒謊……

Slayer十分後悔曾對嘗試解釋的維克多發怒。自火星基地醒來後，他每時每刻都在後悔自己當初的做法。

他這輩子都在被憤怒牽着走，面對最多的也是該死的惡魔。他不該朝自己理應守護的人發洩，沒人能扛得住他永不熄滅的怒火。

而且……維克多說得對，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也完全沒有預料到對方居然隻用一根手指就能讓自己無法反抗。

愛上一隻由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怪物——這種想法令Slayer前所未有地感到絕望。更可悲的是，他的内心也在期待即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然他完全可以和對方拼命。

可是，他的敵人不該是他的愛人，他再也不想傷害維克多了——

“唔——”他緊閉眼睛，因感受到異物入侵而痛呼一聲。

Slayer渾身的肌肉都滲出了汗，宛若剛從桑拿房出來，洋溢着迷人的汗味與荷爾蒙，仿佛稍微一擠就能從裡面擠出水來。

溫暖的軀體靠上他的背後，原本壓制在背部的拇指轉移到了肩膀。随後，一個吻如同羽毛輕落在他汗津津的後脖頸上，連帶發絲一同落下。

“我愛你，Slayer。”

因為這一句示愛的告白，Slayer終于呼出夾雜哭腔的破碎呻|吟。

維克多貼在他因疼痛哆嗦的耳根旁，用最溫柔的語氣說道。

“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