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徹爾的團隊正分崩離析。
喜美子在俄羅斯被士兵男孩炸傷,失去了超能力;法蘭奇失蹤;艾曆克斯被祖國人殺害;梅芙也被祖國人藏了起來。現在就隻剩MM和安妮,而他們早就不想再跟不擇手段的布徹爾聯手。
“這個王八蛋!”
沙發上的MM咒罵着在複仇之夜把自己麻醉的布徹爾,組裝起槍打算親自幹掉布徹爾。安妮不得不勸解MM,讓他暫時放下仇恨,先對付更大的敵人士兵男孩。
“士兵男孩?”MM重複這個惦記了一輩子的名字,一點一點給彈匣裝填子彈,“你覺得那晚過後,他還有存活的可能?”
安妮站在沙發前,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那晚毀滅展現出來的戰鬥力遠超她的想象,破碎的盾牌也已經暗示了士兵男孩的下場,可不安仍籠罩在她的心頭。
毀滅跟祖國人有仇,但士兵男孩和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他為何要跟士兵男孩大打出手?祖國人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疑問實在太多,安妮當下沒時間細想,隻能先做好最壞的打算。
“在看到屍體前,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行,那就假設他還活着。”
MM沉着氣,把彈匣裝進手槍。
“咔嚓。”
“我會帶上氟烷伺候這個狗娘養的,就像俄羅斯人曾經做的那樣。”
安妮看着他手上那把已經成型的槍,想到的卻是在這場争鬥中唯一不能全身而退的普通人MM。
“他們有臨時五号化合物。”她對MM說。
MM低頭盯着手中的槍,不發一語。
“我不知道布徹爾還剩多少,但是……你會受傷的,MM,我們隻有彼此了。我需要你保持理智。”
“憑什麼?”MM擡頭怒視着她,“憑什麼要我一直冷靜?你們這群白人王八蛋生氣時能随意發飙、找人尋仇——”
他舉起雙拳擺出拳擊格擋的姿勢,“——我就得‘保持理智’,送上一邊臉給你們揍?”
安妮自知他說得有理,坐到另一個沙發上耐心等他發洩完情緒。
“布徹爾可以找祖國人。士兵男孩可以找深紅伯爵夫人。我呢?我隻能躺在士兵男孩腳邊,讓他進屋炸死他的老情人……”
“去他的‘以德報怨’!”
MM用力拉開手槍套筒——這個動作意味着第一顆子彈已上膛。
“我要正義。布徹爾跟士兵男孩非死不可。”
安妮沉思片刻,随後點起頭,“你會得到正義的,但得在阻止士兵男孩之後——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恨他們。”
MM瞪着突然順從自己的安妮,等待她的下文。
“如果士兵男孩還活着,他會造成更大的傷亡。”安妮盡可能心平氣和地為他解釋,“曼哈頓的悲劇還會上演,到時候會有無數人死去。”
受安妮感染,MM的呼吸逐漸平緩。他安靜傾聽,時而為她話中對平民傷亡的描述深吸氣。
“休伊他——”提到追随布徹爾而去的男友,安妮忍不住垂下頭,又擡頭呼出口氣,命令自己振作起來。
“——他現在有點不清醒。現在隻有我們能阻止這一切了。”
安妮看着他,語重心長地強調道:“我們得扛下去。”
MM沉默着,如同手中的槍那般不再發出聲響。許久,他拿起桌上的照片,遞給旁邊的安妮。
安妮接過照片,低頭查看——這是一張上世紀的合照。八位樣貌年輕的超人類并排站開,背後的牆上印有“血債血償”的紅字。士兵男孩剛好站在照片折痕中央,握着他标志性的鷹盾。
“士兵男孩在追殺他的老隊友。”MM的聲音不再滿懷怒火,“深紅伯爵夫人隻是第一個——光靠她一人可制服不了士兵男孩、把他賣給俄羅斯人。”
“‘火藥’死了,‘玄色’在沃特塔,裡面最好找的就是‘炸藥王雙子’,他們在佛蒙特州。”
“找到他們,我們就能找到士兵男孩,還有聞着味過來的布徹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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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塔,犯罪分析部。
祖國人盯着電腦屏幕中定格的畫面,因認出了夜色下那位身穿制服的男人,過量的惶恐化作蟻群噬咬他的脊骨。
士兵男孩——他的偶像,早在八十年代就已經死去的超級英雄,殺死了深紅伯爵夫人,他們的同類。
不僅如此,士兵男孩還是曼哈頓爆炸案的真兇。媒體和民衆都在向他索要真相,掩耳盜鈴根本解決不了眼下天大的麻煩。
阿什莉捏着尖銳的嗓音在他耳邊喋喋不休,調出監控的深海則跟她辯論一些根本無關緊要的話題。祖國人搖着頭,抗拒擺在自己眼前的事實。
“——沒關系,沒關系!我們發布消息,說我們完全控制住了士兵男孩——”*
祖國人不得不舉起一隻手,迅速收掌,掐斷所有叨擾他思緒的雜音。
“閉、嘴!”*
他用氣聲惡狠狠吐出這兩個字,然後指着乖乖閉上嘴的阿什莉。
“你想告訴全世界:士兵男孩——英雄中的英雄,死而複生并炸毀了中城嗎?在我之前,他就是沃特的化身。大樓前就立着他的雕像,阿什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