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弗斯給車熄火,推開車門。車子正好停在公路沿邊,公路前後都看不到其他車。
海蒂跟着他下車。與激動的魯弗斯相反,海蒂直直盯着祖國人,連呼吸都放緩了不少。
“我……我在做夢嗎?”魯弗斯站在車邊,目不轉睛望着自己的偶像。
祖國人雙手背于身後,饒有興緻回望着他。
“到這來,小夥子。”
魯弗斯乖乖走到祖國人面前。對方的每根頭發絲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宛若阿波羅一般傑出的容貌沖擊着魯弗斯的眼球。
祖國人——神祗般的超級英雄,竟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恨不得直接跪下來稱頌祖國人的名号,隻為了展現出自己二十年來默默無聞的忠心。
“先生……”魯弗斯緊張得狂咽口水,“我能為您做點什麼?”
“你是魯弗斯?”祖國人問他。
他用力點頭,生怕祖國人不理解他的意思。
“‘GU_RUFocUS’?”祖國人緩慢念出了他在網上的通用昵稱。
“您怎麼知道——”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随即而來的是極度的喜悅。他在互聯網上“奮戰”了一個早上,沒想到竟能獲得祖國人的當面嘉獎!
“是的!那就是我!”魯弗斯連聲應答,不由自主露出傻笑。
對方的回答加深了祖國人臉上的笑意,連帶眼睛都彎了起來。他拍了拍魯弗斯的肩膀,戴着紅色手套的手漸漸收緊力度,将掌心下的肩骨捏得嘎吱響。
“你可真難找啊,魯弗斯。”
魯弗斯瞳孔收縮,臉部肌肉痛苦擰動,笑容頃刻扭曲。
“先——先生?!”他驚恐呼喚對方,肩膀緊接而來的巨痛逼出了他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
眼淚鼻涕流得滿臉都是,魯弗斯叫得撕心裂肺。他雙膝彎曲,卻因為祖國人的鉗制而卡在半空中沒法跪地。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偶像要這麼對他?!他明明把祖國人當成神明看待——
目睹魯弗斯的醜态後,祖國人并沒有收斂自己的力量,他的雙眼反而開始閃爍極具威懾力的紅光。
“站那别動,女士。”
他把頭歪向魯弗斯的車邊,用上足以讓那個位置聽到的音量——海蒂正背對着他,一隻手搭在車門把手上。她飛快收回自己的手,戰戰兢兢轉過身來。
“……我百分百支持您,祖國人。”海蒂聽上去十分鎮靜,唯有狂跳的心髒暴露出她此時的恐慌。
眼眶中的紅光漸漸隐去,祖國人打量着她。在觀察到她血管中流動的五号化合物後,他看回眼前快要尿褲子的小雜種。
他盯着魯弗斯的腹部,意味深長的微笑重新回到他英俊的臉龐上。
“我們來玩個小遊戲。”
祖國人的音量不變,意味着話中的“我們”包含海蒂在内。
“你的小女友什麼時候把你幹*,我就什麼時候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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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國人沒有出爾反爾。他的确放魯弗斯走了,隻不過魯弗斯的身後還跟着一輛車。
魯弗斯倒在他自己的車前頭,渾身散發難聞的血腥味與尿騷味。車邊站着一個與魯弗斯樣貌如出一轍的男人。男人隻穿着一件堪堪弊體的女士外套與内褲,臉色慘白無比。他伸手扯了扯不合身的外套,讓外套能更好遮住自己的身體。
星條旗披風自上飄下,祖國人降落在男人身旁,一眼也沒施舍給公路上的屍體。他一如既往背過手,面無表情看着男人。
“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男人止住哆嗦的牙齒,強打精神接受祖國人的審視。
“我能為您做任何事……”
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他迅速補充道:“您讓我變成誰,我就變成誰。我心甘情願當您的工具。”
祖國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嫌惡,但在下一次眨眼過後,他再次露出微笑,變回大衆熟悉的親和模樣。
他看着男人暴露在外的皮膚,漫不經心問道:“就像剛才那樣?像蜥蜴一樣蛻皮?”
聽到祖國人的形容,男人窘迫得摸了摸後脖頸,“那是變形的必要條件——”
祖國人不耐煩地打斷他:“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變。”
他瞥了眼地上的屍體,随後擡頭歎息,“真他媽浪費時間。”
“處理好屍體,然後到沃特塔見我。”
說完,祖國人迅速飛回天際。男人望着淺黃色的天空,隻能看到被沖開一條淡淡弧線的雲層。
男人再度低頭,望着血泊中死不瞑目的魯弗斯,視線落在對方被血迹弄髒的衣服上。
“冷死了,早知道先把衣服扒下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開始模仿祖國人的笑容——嘴角牽動臉頰,皮笑肉不笑。
“戈多金大學……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