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他比家人還重要嗎?[委屈]
麗麗:他是我弟。
伊爾迷:啊,那我應該叫他小舅子嗎?
麗麗:……我覺得他不會樂意你這麼喊他。
伊爾迷:但他看上去很喜歡我呢。
麗麗:……?
伊爾迷:他主動幫我拿行李,還給我買飯,還祝我們白頭偕老,恩愛一生哦。】
麗雅地鐵老人看手機狀,以她對伊爾迷的了解,這家夥就隻聽自己愛聽的,斐衫說過,但不一定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仰靠在椅背上,麗雅有些頭疼地閉上眼,她手頭裡的事情太多了,伊爾迷孕期情緒起伏不定,本來想着讓他出去玩玩,不至于在她身邊悶着,現在看來還不如把他看在身邊呢。
【伊爾迷:我在奶奶這邊,奶奶說想看看你。】
麗雅盯着這條消息,心裡清楚不是奶奶想看她,而是伊爾迷想把她引過去。
思來想去,麗雅決定還是去一趟。
【麗麗:定位發我,過兩天我手頭的事情忙完了就來看望奶奶。】
在斐衫不知道的地方,他視為變态的家夥造他的謠,還間接性給老鄉添了點不大不小的麻煩。
此刻的斐衫正忙着更新流星街地圖,每天兩眼一睜就是記錄走,兩眼一閉就是畫,盡可能把流星街地圖畫得詳細。
實際上,流星街一直沒有固定的地圖,往往用區域來分,而區域與區域之間也沒有明顯的界限。
這一切歸咎于垃圾的分散集中以及人為的改變,流星街人為了翻找食物,往往會把傾倒下來的垃圾進行個人分類,再高的垃圾山也會有被抹平的時候,地形與地形之間變化太快,以至于地圖這種東西對流星街人來說并不實用。
就連區域的劃分,都是以區域統治者念能力圓所能包括的範圍,觸及這個範圍會被管理者警告。
流星街内部也有勢力劃分,說來也搞笑,幻影旅團還曾在流星街有過一片區域,雖然他們奉行“不拒絕任何東西,但也别想從他們手中奪走什麼”,在面對不得不從他們區域翻找食物的孩子,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這些,便是他從流星街曾經長大的孩子口中得知的。
三個月後,他看着手中記錄的書,因為實力強悍,進行起來意外順利,原本預計六七個月才能完成的工作,硬是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眼看時間還很富裕,他憑借着記憶找到曾經的教堂,幾年時間,教堂修女增加了兩個,兩個修女照顧着二十幾個孩子。
他的到來引起孩子們和修女的警惕,除了中心區,其他區域的流星街仍然還是最初的模樣,食物貧瘠,危及重重,充滿掠奪和被掠奪的血腥氣息。
修女警告道:“這裡是教堂的領地,若是再往前,便是觸犯流星街的規定。”
見斐衫仍然未停止腳步,修女默默将念集中在雙手,她是強化系念能力,同時也是這個教堂的作戰人員。
斐衫腳步頓了頓,遠遠道:“我來祭奠我的夥伴。”
修女冷聲道:“這裡沒有你的夥伴。離開這裡。”
“等等,缪爾。”此時,另一個修女從教堂走出來,斐衫看向那個修女,正是當年接手教堂的修女。
名為缪爾收起念能力,但警覺的眼神并未從他身上離開。
修女眼神在斐衫身上來回掃視,她試探道:“你是當年那個學者?”
斐衫嘴角含笑道:“是的。”
修女神色柔和,指了指菜園一角,道:“你夥伴的位置在那邊,小心别踩壞植物。”
斐衫點頭,“謝謝。”
缪爾神色複雜地看向斐衫,也跟了上去。
斐衫來到墓碑面前,手附在石頭上,令他驚訝的是,幾年過去,這座石碑并沒有灰塵,甚至上面的字都很清晰,就像他剛剛刻上去的一樣,沒有風化的痕迹。
缪爾忍不住問:“這是你的夥伴?”
斐衫溫和地看着這塊墓碑,像再次與那雙熏衣紫雙眸對視,柔和道:“是啊。我的夥伴。”
缪爾繼續問:“這墓碑上的三個字,是你夥伴的名字嗎?”
“是的。”
“叫什麼?”
斐衫用手指在墓碑上刻下流星街的文字,就在三個方塊字的上方,他道:“阿缪莎。她的名字叫阿缪莎。曾經是這個教堂的修女。”
“阿缪莎……”缪爾一字一頓地将這三個字讀了出來。
斐衫刻下這三個字,起身回頭,驚訝地看着缪爾淚如雨下的模樣。
斐衫停頓了一下,“請問,你是?”
“缪爾·克林,是阿缪莎·克林的妹妹。”
斐衫沉默了下:“我很抱歉。”
缪爾一抹眼淚,蹲下身去,顫抖着抱住墓碑,嗚嗚地哭起來,但不忘道:“這不怪你,你能安葬姐姐,就已經盡力了。”
斐衫看着缪爾,發現對方的眼睛真的很像阿缪莎,同樣的熏衣紫,卻又截然不同,阿缪莎的雙眼是怎麼都掩藏不住的溫柔,缪爾的雙眼更多的是倔強。
或許缪爾對這個墓碑早有猜測,直到他的到來才肯承認。
阿缪莎曾提過她的妹妹,是一個黏糊糊的離不開姐姐的粘人精,但提起她妹妹時,阿缪莎眼中流露出的是期待,但最終她的姐姐沒有等來妹妹的團聚。
死亡比親人先到一步。
斐衫垂下眼簾,生離死别,或許是這個世界最遙遠的距離,無法跨越的鴻溝。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旅團的人又會如何呢?
庫洛洛能阻止旅團的人一個又一個死去的命運嗎?
正如麗雅所說,旅團避免绯紅之眼的複仇,但能避免下一個“绯紅之眼”的複仇嗎?
一想到庫洛洛他們會死,他竟然會有一種酸澀感,還産生了幻聽。
“斐衫。”
他竟然在流星街聽到了庫洛洛的聲音。
“斐衫?”
等等,這好像不是幻聽。斐衫僵硬地轉過頭,身後,庫洛洛正抱着靈溪向他走來。
庫洛洛站定在他面前,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手指染上水迹。
“斐衫,你在哭嗎?是在為什麼而哭呢?”
庫洛洛眼神落在缪爾懷中的墓碑,思考道:“是為同伴的死而哭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