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有宋小姐的禁脔才用得了”
“什麼?”,宋玉緻反應有些大,終是聽到過于離譜的詞語,禁脔,腦海複述二字,隻覺得荒謬。
“香玉山早認出宋小姐你,我若說與宋公子關系匪淺,你一個妹妹,帶着嫂子四處跑,豈不怪異,況且先前還與别的女子糾纏不清,若我是你的禁脔,一切可解”,說着的人,竟還主動往宋玉緻所在偏身靠近些許,“你對我心懷不軌,所以才送我上好的洞箫”,倒也是自圓其說。
看着女子靠近,嘴角抽搐的同時,宋玉緻隻收縮身子,往更邊角靠了靠,一副怕被什麼沾染上的恐懼神情,眼中隻透露着四個字,“别靠近我。”
看宋玉緻如此惶恐,雲玉真眼中笑意一閃而過,旋即坐回原先狀态,“怎麼這般神情,難道你真對我心懷不軌?”,洞箫輕抵着下颚,笑言。
“雲幫主”,宋玉緻的語氣有些生硬,但臉卻被染得通紅,女子和女子,雲玉真怎會這般想,心裡更是嘀咕不已。
“怎麼,姑娘是見不得這種,有所嫌惡?”,雲玉真反一改常态,言語有些不善。
“我”,宋玉緻啞然,許久才輕聲言語,“并無此意。”
“也是,姑娘走南闖北,想來不是個固執沒腦子的”,此時,雲玉真又已恢複先前神情,眼中多是趣味的打量。
不知為何,這話,宋玉緻聽來,隻覺得怪怪的,卻又一時難找到頭緒,隻得服軟,“雲幫主,就算是依靠着我的身份,他們暫時不會下手,可抓我一事,要是被嶺南知曉,巴陵幫讨不到半點好處,若是如此,殺了我們才更靠譜,無憑無據才好。”
“宋小姐想得沒錯,所以我得留下,日後還能作證,證明宋小姐絕對沒有登上巴陵幫的船”
“你”,宋玉緻可算是聽明白了,這思來想去,不論她死或不死,總歸雲玉真是能活下的,堵住的心口,一時無言,隻能伸手把雞腿往嘴裡塞,化憤怒為食欲,幾口肉下肚,思緒反而靜下,“雲幫主如此打趣我,想來不是空手而來。”
怎料在她的話後,對方笑意卻驟然垮下,就在宋玉緻因此覺得奇怪時,隻聽到一聲歎息,緊着那句“無趣”便蹦入耳中。
好在,宋玉緻現下是冷靜的。
“你若不願意說,那便不說,但我要知道,婠婠現下可會有危險?”,宋玉緻還是在意婠婠,本來重回此處亦是為尋人。
這話,令雲玉真靜默下,她好像聽到重複的話語,隻是先前被提及的是宋玉緻,而開口的是婠婠。
“她那一身功法,不出意外,十個香玉山都奈她不得”,罕見地,她正經起來。
聽着這話,宋玉緻倒是安心不少,仔細想來,不免覺得重新回來的想法欠缺考慮,婠婠不似需要她救的那方,怕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宋小姐,你可是也要那東溟賬本”
響起在身前的言語,令宋玉緻好不容易放下且有些糾結的心,再度繃緊,以至于看向雲玉真的眼神,正經起的同時,黯下些許,眼神沉寂叫人害怕,像是被搶走食物的毒蛇,很難想象,宋玉緻會有這種眼神,跟觸碰到她的逆鱗一般。
“宋家與東溟本無聯系,宋小姐個人在意此賬簿,還想不借用宋家之力,何其困難,不若你我合作?”
對方突然投來示好,令聽到的宋玉緻不敢信,眼中多是警惕打量。
“你想要什麼?”,但不得不說,此言非常有吸引力,此事她最想的便是瞞住所有人,包括宋家。
“自然是要銀子”
“銀子?”,答案似乎有些俗氣,也更是因為來自雲玉真的嘴。
“宋小姐,一幫之主是很難的,我一女子掌幫,自更受盡欺負,況且近來戰亂,生意不好做,自然得多存在銀錢,以備不時之需”
打量着女子,宋玉緻沒有吱聲,瞧不出情緒,最終開口:“你要多少?”
“自然是平頭百姓給不起的金額,但宋家定然給得起,也不會大到引起宋老爺子介懷。”
語音才落下,兩人上方響起腳步聲,而且聲音還在逐漸靠近。
“宋小姐可以好好想,我等着”,雲玉真倒沒有着急,似是要給足宋玉緻時間。
直到門被打開,有光亮透進來,宋玉緻都未有回複。
擱在肩上的利刃,稍有動靜便能在宋玉緻的脖頸上留下緻命利口,以至于宋玉緻無法動彈,隻能眼看着鎖鍊被打開,來人對着雲玉真好生相請。
“雲幫主,公子有請~”
“雲......幫主”,宋玉緻呢喃,随着思緒流轉,先前那所謂的禁脔一說,驟然被打破,又見女子偏頭瞧來,對她而笑,宋玉緻覺得她似乎已經聽到自己牙齒被咬碎的聲音。
可卻也隻能任由眼前鎖重新落下,女子也随着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