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說得是。”
第二日清晨,鸾鸠這還是第一次見廖靖邺的這些女人們。齊壓壓的一大片,看得她覺着眼疼。
這麼多女人,一天去一處,一個月下來,都可以不走重樣兒的。除了雲漣漪外,還有良媛一人,承徽二人,昭訓四人,奉儀三人。以及……沒有位分,但卻仍舊當半個主子供着的,還有不少人。
看到這裡,鸾鸠心裡不禁有些擔憂廖靖邺的身體是否承受得住。
“太子妃,您這也太過分了。”
左下位一穿得花枝招展的承徽坐在那椅子上,仿佛椅子面上放了釘子一般,扭捏作勢
“您審問那些下人便是了,怎麼還這般對我們。搞得好像,我們跟那些奴才一樣似的。”
另一奉儀附議道
“是呀太子妃,我們宮裡的人你都問了個遍,還把我們也拉過來審問,叫我們以後當着奴才們,還怎麼立威呀!”
鸾鸠舉目望過去,那些沒有位分的,面有不滿,那眼神是直勾勾的贊同,隻是迫于身份不敢說罷了。畢竟,原本就沒有位分,如今還和下人一樣,那不是地位更加尴尬了嗎?
“說什麼呢,太子妃這般做,自然有太子妃的道理,豈有我等異議的道理。”
話落,鸾鸠的目光往那邊移了過去,是一個昭訓。她倒是沒有想到,這群人裡,還會有人幫着她說話的。照着魏錦羽那般的性子,還有值得交心的朋友不成?
所以,她多看了那昭訓兩眼。看穿着的料子,不如其他幾位昭訓好,甚至連那奉儀都比不太上。發髻上得發钗,相較于其他,也過于簡單了些。
桂嬷嬷借着奉茶的時候,低語
“千萬别叫他們蹬鼻子上臉,好好殺殺風氣。”
“請問,你們和那些奴才有何不一樣?”
鸾鸠接過茶,端在手中,揭開茶蓋子,低頭垂眸,凝視那琥珀色的茶面。就在那承徽準備再次發作時,擡眸,冷冷地問
“是多個鼻子,還是少隻胳膊?”
那承徽聽了這話,想反駁,可一張嘴,想了想,又把後面的話噎了回去
“這……”
“隻不過簡單的問個話,也能夠整出幾大籮筐的問題出來,怎麼,是嫌東宮不夠熱鬧,還是覺着我的話不頂用?”
她喝了一口茶,暖意蔓延,加之殿内的炭火足,還有幾分熱意。
“若是後者的話,那不然,我給你們讓道,你們來坐太子妃的位置,我定是為首是瞻,絕無二話。”
“太子妃!太子妃這話說不得!”
“如何說不得,她們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鸾鸠又輕抿了一口茶,才将熱茶擱下
“不如這樣,趁着今個兒大家都在,你們推選一個覺得适合的太子妃,我們今日就把這事兒給辦了!”
“太子妃!您可是皇上欽定的太子妃!如何能說這般的糊塗話!”
桂嬷嬷大聲地說,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鸾鸠。她也一時間摸不準這丫頭在想什麼,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被這架勢給吓着了!
若是當真把這太子妃的位置給拱手出去,到時候等魏錦羽回來,定扒了她的皮不說,就是大房的人,甚至丞相大人都饒不了她的!此話一出,方才還頗多微詞的衆人,此時喝茶的喝茶,低頭絞手帕的絞手帕,各自沉默了下去。
哪怕她們也都想做這個太子妃,可也沒誰敢直言,都等着其他人來先開這個口,将這句話給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