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雲公公了。桂嬷嬷,給雲公公看座,上茶。”
“喲!太子妃折煞奴才了,您們是主子,奴是奴才,如何敢在主子面前坐着。”
“這樣啊……”
鸾鸠單手搭在小桌子上,撐着下巴,轉頭看向那些剩下未交待的人
“不如你們就快些,雲公公這般候着也麻煩,萬一太子那邊有什麼要事需要雲公公去辦的,被我們耽擱了,豈不是大罪過了。”
此話一出,方才那些不情不願磨磨蹭蹭的女人們,瞬間打起了精神,就是說話吐字也都快了些。
雲公公原本以為他過來,無非就是走一趟,露個臉。不料,太子妃竟是會這般行為。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後,後面的人才記錄完畢。雲公公才得以告退,回到集閱閣。
廖靖邺聽了雲公公說鸾鸠的做法後,當即大悅。
“她倒是想得出來,拿你做令箭!想來,她也是在那兒坐着太過索然無聊罷?”
雲公公一邊給男人磨硯,一邊細細回想
“期間,太子妃确實以袖遮掩打了好幾個哈欠。”
男人合上書頁,唇角的弧度上揚明顯
“還真是能耐了她!”
明月閣内桂嬷嬷見鸾鸠晚膳都沒用幾口,就拿着那記錄冊一直看着,不免有些擔心。
“這麼多,你當真都要看完?”
“不看完,記錄下來有何用?”
“你……如何識得這麼多字的?”
照着她和姑娘說的,鸾鸠不是在鄉下嗎?窮鄉僻壤的地方的人也都識字嗎?桂嬷嬷疑惑不已。
特别是如今想來,當時第一次陪魏錦羽見鸾鸠輕晚二人的時候,那時,雖衣裳破爛,可那料子,絕不是尋常人家的人穿得上得,更别說鄉野粗鄙之地了。聞言,鸾鸠拿着冊子的手情不自禁地多用了兩分力,那指腹多了兩分泛白。
“嗯,當時我們住的地方,隔壁院子就是村裡的教書先生。我和輕晚日日給他掃院子,他就教我們識字。”
“那你們鄉下,也有丫鬟婢子。姑娘您想來,也還過得不錯的吧?”
過得不錯……鸾鸠腦海中浮現出那些毒蛇,毒蠍,毒蟲……眸色微微閃了閃,扯了扯嘴唇
“嗯,還好。不過輕晚算不得婢子,我們算是一起長大的姐妹,隻不過她是孤兒,後來我養父後來撿回來的,所以自覺是照顧我的。”
“哦——”
桂嬷嬷皺着眉頭點了點頭,頓了片刻,複而問到
“既然你們日子過得不錯,又如何跑出來?”
桂嬷嬷接二連三的發問,叫輕晚心下發顫,她站在鸾鸠另一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鸾鸠的衣角。鸾鸠轉過頭,望着桂嬷嬷,笑着問道
“嬷嬷怎麼對我們從前的事這麼好奇了?”
“就突然覺得好奇,随口問問。怎麼,姑娘難不成有什麼說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