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死一般寂靜,鸾鸠有些心虛般縮了縮脖子,看着着廖靖邺緊閉雙唇,保持沉默。
行吧,她連宮内各種關系都沒有掌握清楚,必然是沒法掌握分寸的。何況……她在魏錦羽的事情上欺騙了廖靖邺,多少有那麼一點内疚的,所以自己聽話些不給他惹事,就當是補償了。
看着鸾鸠愣神的表情,廖靖邺以為她是被自己吓着了,平複了一下失控的情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至于為什麼,我以後再跟你說。如果你在在宮裡實在無聊,那就出宮去散散心也行。反正你那兒有宮牌。至于宮中的一些事,現在你就請聽我的就好,以後你會明白的。”
廖靖邺說的很慢,很溫柔,眼眸中的柔光裡全是眼前這個女人。從來沒想過,自己原來可以這麼有耐心,而如此深情的話語中,鸾鸠卻抓住了最匪夷所思的重點。
“你的意思是,我能出宮?” 。
“想出宮?又想去青樓吃肉?”
鸾鸠快暈過去了,這個愛記賬的男人,她抽了抽嘴角
“不是,我先前不是去過拂雲閣麼?在雲良媛那兒有盒胭脂,我聞着不對勁。裡面好像加了容易讓人小産的東西。剛巧今日在茶花會上,得知雲良媛的胭脂是在宮外買的,她還曾送了一些給幾位公主,我就跟二公主問了胭脂鋪的位置,想去看看。”
鸾鸠像是放下了戒備,解釋的很輕松,但是在廖靖邺耳裡聽得有些變味,他看着鸾鸠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
“聞着?你就聞一下,就能辨别出來?什麼時候,你醫術這麼了得了?”
鸾鸠心頭一跳,糟了好像說漏嘴了!她抿着嘴唇,努力控制着神情和呼吸,但睫毛還是抑制不住地輕輕顫了顫,于是她掩飾般咳嗽了一聲
“咳!那什麼……前……些日子我不是看了幾本醫書嗎?我看裡面有講的,什麼氣味功效來着。我也不是很确定,所以這不是想出宮确認确認嘛!”
這樣……應該能夠說得過去吧?鸾鸠屏着呼吸,小心地觀察男人的神情。隻聽男人嗤笑了一聲
“看幾頁醫書,就尋思着自己是個神醫了?”
廖靖邺數落着,不過但轉念一想,出宮去轉轉也好,省得在宮裡又跟廖嘉妍混在一起。
魏錦羽這腦子雖然最近好使了許多,可萬一又哪根筋不對了,被人繼續利用。何況那廖嘉妍套話的本事向來不低。
“唔……倒不是神醫。就是求證求證,若不是,也沒有什麼大影響,總好過錯過要緊事吧!”
“行!既然你有想法,那就去吧。”
原本他也沒有指望魏錦羽能把案子查清楚,也可以說,他就沒打算查清楚。不過她能找個事兒做着,别再去做些亂七八糟的,也算不錯了。
第二天一早,桂嬷嬷來就跟鸾鸠說有事要出宮一趟,等她走後,鸾鸠立馬帶着輕晚出了宮。出了宮,兩人先是在一鋪子前,各自買了一個糖人,一邊吃着,一邊穿梭在人流中。
“對了,上次和你說的,去打聽的事,如何了?”
“打是打聽到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對姑娘你有沒有用。”
輕晚咬了一口糖人,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據說,秦良媛的父親不過是一個知縣大人,但因某次太子随皇上南下遇刺時,是秦良媛父親帶着家丁捕快去救得駕。”
“然後皇上就給了天恩,讓他女兒進了皇家?還是他向皇上要求的?”
“據說他倒是沒要求,因為他還沒來得及。”
“怎麼說?”
“在那次救駕中,秦良媛的父親為太子殿下擋了一箭,當場沒了命。而秦良媛打小就沒母親,與他父親相依為命。皇上了解到這個情況,說她父親是為救太子而故,加之秦良媛是出閣的年齡,就許了她進東宮為良媛。”
聽後,鸾鸠恍然點了點頭。這樣就說得通了,救命之恩。不過到底沒什麼背景,也沒有什麼特别的,所以給了一個不上不下的位分。不過是多養一個人罷了,又彌補了内心的愧疚,又彰顯了皇恩。何樂而不為?
也難怪桂嬷嬷知道自己去秦良媛那兒時,是那種的反應。換成誰,也不會去和一個“擺設良媛”攀關系的。
“那馮昭訓呢?”
“這馮昭訓父親是巡城營的一個副官,據說當時是最有可能提拔為上巡城營都統的人選,所以靠着這層關系入了東宮。隻可惜,後來她爹出了點事,不僅沒有升上去反而這兩年一直都是止步不前的樣子,所以馮昭訓的位分也一直沒什麼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