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若歡擡眸直起身來,看着一臉得意的廖嘉妍
“妍兒啊!”“你永遠不要低估你的對手。”
關于這一點,她早就有所懷疑了。廖靖邺這些年來,隔三差五地做出些讓廖明耀動怒的事來。可每回,廖明耀都順着自己的請求給廖靖邺台階下。這其中,除了廖明耀對先皇後的深厚情誼外,廖靖邺可能并非他外表表現出來的那般肆意妄為,摸不準敵人就得轉移目标。
所以她後來就開始從魏錦羽身上下手,畢竟這個腦容量幾乎可以算作為零的人物對自己百益而無害,哈哈哈,自己還真是邪惡呢。
“我是想高估啊!可無奈廖靖邺和魏錦羽兩人對我和十一弟的話都深信不疑,沒給過我高看他倆的機會不是?”
“你啊!記住了自負是要吃大虧的。”
“不過話說回來,兒臣聽說,在我随太皇太後去寺廟的時候,魏錦羽被廖靖邺責罰到差點被打死時,是母後你出手幫的魏錦羽?”
見鞠若歡靜靜的看着她點了點頭,廖嘉妍氣憤的把手中拿起的橘子又扔回了盤子。
“可是為什麼啊?如果讓廖靖邺打死魏錦羽,不僅可以得罪丞相府,還能讓父皇生氣。沒準兒父皇一怒之下,還可以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呢!”
“還不是時候。”
雨荷采了些梅花回來,鞠若歡便站起身來,走到放梅枝的桌旁。
“還有,魏錦羽不能死。”
“不就是丞相府嫡孫女嗎?那丞相府的嫡孫女又不止她一個!”
鞠若歡歎息了一聲,不知道拿這急躁躁的孩子該怎麼辦,伸手拿過雨荷奉上來的剪子,從桌上取出一支梅花
“妍兒啊!丞相府的嫡孫女是不止她一個,可姜家的外孫女隻有她一個啊!”
姜家?對!廖嘉妍似乎稍微明白了些什麼
“母後的意思是?”
“不過是一個丞相,換個人來當當,雖然不能像丞相那般,可也相差不遠。但是富可敵國的姜家,那是沒有人能夠取代的。”
鞠若歡拿着剪子,在梅花枝條上比劃了兩下,找了個合适的位置。
“哦~我知道了,母後救她,不僅可以賣丞相府一個面子,将來若有需要,還可讓姜家承還這半分人情,那可是姜家呀。”
“咔嚓”一聲,多餘的梅枝落地。
一連數日,鸾鸠沒有再出宮,隻是去各個閣院裡都坐了坐,跟每個人談了兩句後,大概對東宮哪些人可以排除,哪些人的嫌疑重,在心裡有了數。
秦玉燕、馮芸,這兩個人,秦玉燕是明顯的對雲漣漪有加害行為的。至于馮芸,究竟是她要害雲漣漪,還是……她聽魏錦羽的話去加害雲漣漪的,這個……還有待确定。
最後讓她不明白的,還是雲漣漪自己用的那盒胭脂了,不管是熏香、胭脂還有院内那盆花這些都能讓雲漣漪小産。
可到底哪個最先能,又是哪個最後導緻雲漣漪小産的,這就弄不清了。而且是越想去弄明白,腦子裡就越是如亂麻一般。
糾結真相的日子過得很快,還沒從糾結的頭緒整理出個所以然來,便到了年關。
在皇家的年宴,鸾鸠坐在廖靖邺身旁完全抛開了那些理不清的情緒。
這人啊,就這樣一旦心情不錯,看什麼都覺得好看,做什麼都覺得有趣,比如現在的鸾鸠,她坐在席位上,專心緻志地看着歌舞表演。怎麼看,怎麼覺得那些舞姬格外漂亮,就是這奏樂也尤為動聽。
根據銘國的習俗,家裡的正妻在年關後都可以回娘家探親,除了往返路程上的時日外,在娘家可以待七天。之前鸾鸠一直在忐忑,她要是回到丞相府,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神情面對自己的親人。現在她可以借着魏錦羽的身份,先回到家人身邊适應适應,原先她心中所有的那些憂慮,此時都消散了。
廖靖邺側眸,看着身邊女人的好心情,雖然不知是為了什麼,不過她這般眼中綻放着光芒的模樣,讓人賞心悅目。
“太子性子執拗,太師教導辛苦了。”
廖明耀面朝雲豐,端起一杯酒。雲豐連忙站起身,也舉起酒杯
“此乃微臣本分,皇上如此這般,臣惶恐。”
“哎!太子越來越勤懇懂事,确實是你的功勞。能看到他能像現在般成熟懂事,朕甚是欣慰。現在又恰逢年關,朕便重重賞你,也為你投個好彩頭?讓朕想想,賞你點什麼好。”
雲豐拱手跪在地上,面朝廖明耀,欲要開口又糾結的想了一會後,微微擡頭
“臣叩謝隆恩。若皇上真欲賞賜,微臣鬥膽,有一事懇請皇上應允。”
廖明耀聽後,本就知道他要求什麼,但還是裝認真模樣,身體稍稍前傾
“哦?太師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