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知你，幾時成婚于我無所謂，隻是太過突然。”孫韫棠揚眉，“葉疏衍，你是不是在隴北城待過些時日？”

這個問題孫韫棠在見他的第一面就想問了，隻是礙于身份，遲遲未能問出口。

葉疏衍一愣，含笑回道：“是，為何這麼問？”

孫韫棠露出一抹壞笑，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你還要瞞我？我知道是你，佛恩寺的小師父。”

葉疏衍颔首，微微拉開了距離，慌張的神色卻出賣了他。

“當年你不辭而别，還想讓我原諒你？”孫韫棠扭過頭，不去看葉疏衍的神色。

葉疏衍扯住孫韫棠的衣袖，“孫雁回，你永遠都無需原諒我，隻要你還願理我便好。”

“你怎會知曉我的小字！”孫韫棠訝然。

葉疏衍清了清嗓，回道：“曾在鎮文将軍口中得知。慶德八年的宮宴，殿外偶遇鎮文将軍和你兩位兄長，他們談及你。我便知曉了。”

孫韫棠瞥了他一眼，“既然知曉我的小字，禮尚往來。我知你有小字，葉疏衍得告知我你的小字。”

少年默聲颔首。

葉疏衍拉過她的手，在她掌心處寫了“鶴之”兩字，孫韫棠疑惑問道，“鶴之？”

葉疏衍耳根紅透，壓着嗓音嗯了聲。

孫韫棠又笑着喊了幾聲，冷不丁被葉疏衍捂住嘴，不讓她再喊了。

“過會有燈火，湖中觀賞更是佳景。”葉疏衍收回手，将大氅披在她身上，“夜風刺骨，莫要着涼。”

孫韫棠任由他給自己系好，望着他的神色，眸色如火。

“旌奚都沒有那麼嬌貴，何況我是将軍。”孫韫棠嘟囔道。

葉疏衍擡手撫了撫孫韫棠的頭，“這不是嬌貴，即便是将軍也會累。”

孫韫棠将頭靠在葉疏衍肩上，燈火闌珊，她道，“往後會好的，對麼？”

“嗯，會好的。”葉疏衍露出笑顔，餘光瞥見岸上一處，忽然起身向孫韫棠伸出手，道：“夜空煙火快開始了，去瞧瞧？”

孫韫棠含笑回握，與他行至船艙外。

夜空煙火綻放之時，葉疏衍含笑，“雁回。”

孫韫棠轉身，煙火閃出的光映在她的臉上，有些疑惑，“嗯？”

葉疏衍俯下身，在孫韫棠臉上落了個溫熱的輕吻。

隻一瞬，便移開，如蜻蜓點水般。

孫韫棠也不惱怒，用手點了點他的鼻子，“葉鶴之，你之前可是矜持君子，這模樣可真是少見。”

葉疏衍想為自己辯駁幾句，他自诩書文讀的不少，想了半晌竟無一言能為自己辯駁的。

索性任由孫韫棠調侃自己，無事，他就是不矜持。

自作孽，不可活，說的便是此時的葉疏衍。

孫韫棠像是沒瞧見他片刻的局促，握住他的手，“葉疏衍，我們會一直伴随着對方，共白頭。”

葉疏衍含笑回握她，同她欣賞盛世的煙火。

這是一個河清海晏的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