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請過來的啊。”
這動作有些挑釁,齊闊聞聲看向她的刀,臉色更差。
趙刀刀笑道,“我說呢,齊公子一直好大的氣派,原來是借了張長老的光,那日在唐家,我沒機會領教斷水劍法的厲害,不知道這次你肯不肯賞臉?”
她像是想起來什麼,恍然大悟道,“啊,對了,也不知道齊公子這下了山就喜歡偷東西的毛病,改正了沒?”
徐哲聽到這裡,立刻明白過來,原來那些傳言确有其事!他鄙夷地望向齊闊等人,“張長老真該好好擦亮眼睛了!”
劉武看着齊闊不善的臉色,道,“師兄,這女人出言不遜,這一口氣即使你咽得下我卻不行,我去教訓教訓她!”
齊闊不置可否。
趙刀刀好整以暇,“哦?出言不遜?你不如讓齊公子自己說說——”
她勾起嘴角歪了歪頭,伸手将刀遞在空中,“那天齊公子不會是來借東西的吧?不問自取的借?那……今天還要嗎?”
齊闊怒目而視,“趙刀刀,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旁唐雪看向周向晚,眼神問:怎麼辦?
周向晚輕輕聳肩,回了她一個眼神:你去拉住她?
唐雪挑眉:怎麼不是你?
周向晚一揮扇子,進入看戲狀态:我可拉不住。
唐雪有些糾結,一邊覺得,其實恩人也沒做錯什麼啊,不都是這齊闊要偷東西惹得禍嘛,恩人就是要讨個公道而已,一邊又想,他們要是在齊闊家門口打起來,恩人會不會吃虧啊,他們不會被趕出去吧?
她也看見了不遠處有一隊人正朝這邊靠近。
她咬了咬唇,走到趙刀刀身旁,拉住她的袖子,将拿刀那隻手壓下來。
趙刀刀轉頭看她,她避開眼神,湊到趙刀刀耳邊快速輕聲道,“恩人,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收拾他吧,這周圍全是巒嶽派的弟子,不好,不好。”
趙刀刀還以為唐雪過來是要勸她服軟,聽完這番話倒笑起來。
她拎着刀看向齊闊,“聽聞張長老一手斷水劍法名滿天下,想來張長老的弟子也不會差,隻是可惜,我到現在還沒見過,我有心請教,齊公子給個面子,讓我瞧瞧?”
齊闊的手又握住劍柄了。
那天他一時不查沒摸清底細被這女人占了上風,如今他功力更精進,更不會像當時一樣輕敵,誰勝誰敗還說不準,他堂堂張長老首席弟子,難道還真的不如一個運氣好些的野丫頭?
要不是她那把刀有些古怪,他拿下她根本輕而易舉。
隻是——
門派裡大比将開,這段時間萬萬不能出一點差錯,巡邏隊就在附近,私下争鬥要是被師父知道,就不是退賽這麼簡單了。
齊闊思量再三,決定暫時放趙刀刀一馬。
他微微笑着,眼中卻沒有笑意,“趙姑娘既然這麼想見識我巒嶽派的斷水劍法,那我到時便以武會友,在比試場等着了。”
趙刀刀冷笑一聲,“貴派劍法不知如何,你的口氣倒是很大,真讓我刮目相看。”
齊闊身後的巒嶽派弟子聽不下去了,不明白齊師兄怎麼脾氣這麼好,氣道,“你不要不識好歹!”
周圍已經快被圍得水洩不通,巡邏隊的人看不見裡邊在發生什麼,正撥開人群靠近。
趙刀刀雖然想下了齊闊的面子,但也不喜歡被這麼多人當猴看,她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線。
齊闊顯然更不習慣被人圍着卻是出于他和一個女人的恩怨,冷哼一聲。
不知什麼時候有個穿白袍的中年男子走到了中間,袖子上綁着一條紅巾,正是巡邏隊的樣式。
見人群沒有傷亡,弟子們沒有拔劍,隻有個不認識的女人拎着一把奇怪的黑刀,他松了口氣,沉聲喝道,“做什麼?!都圍着幹什麼,你們是大比将至還沒事可做?”
周圍的弟子一哄而散。
齊闊看了趙刀刀一眼,轉身出了人群。
那巡邏的人轉身想問,趙刀刀卻更早就被唐雪牽着帶出去了,他皺着眉四顧,沒找到那女子的身影。
跑到遠處,唐雪才将剛才就想問的問題問出了口,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恩人本來不打算去湊熱鬧吧?”
“嗯。”
唐雪捂着嘴偷笑,“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恩人肯定比他厲害多了。”
趙刀刀笑了下,知道她是想寬慰自己。“你能看出來他的深淺?我也可能會輸。”
唐雪嘟囔道,“不會的,”又不确定道,“他應該與我差不多?”
趙刀刀笑了笑沒回她。
他們繞了個圈,徹底甩開有可能跟上來的麻煩,又走在去藏書閣的路上。
半道兒唐雪拉住了趙刀刀,鼓着臉頰,還在氣她話隻說半截。
趙刀刀尖銳的脾氣從來看人,她對唐雪笑道,“他不如你,他沒你聰明。”
唐雪瞪圓了眼睛,沒想到這回答居然會偏成了這樣,她鼓着臉,最後還是沒憋住,笑的花枝亂顫,“恩人不許逗我!”
周向晚已經走到前面去了,手拿着扇子背在身後,幽幽道,“欸,你們到底還去不去藏書閣?”
唐雪拉着趙刀刀的手,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