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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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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頭看向遠方的浮雲,莫名覺得心胸開闊了幾分。

他終于要離開這森森梁宮了。

如今在這梁宮中也好,将來到大桓也好,對他來說并無分别。

其實隻要活着,在哪裡都無所謂。

但總比在梁宮不得安生的好。

譬如此刻,平白吃了悶虧的沈濯自是咽不下這口氣,更加記恨沈淵。

先前沈濯但凡有不痛快之處,便要來尋沈淵的晦氣,後來沈濯早早出宮建府,尋釁次數才少了許多。如今他受了責打,梁王心疼他,特意留他在宮中養傷。他待得憋悶又窩火,自然不會輕饒沈淵。

甫一進得殿内,他就讓随從押住了沈淵,打算先将這一頓杖責加倍奉還。

一眼瞧見被押住的他腰間竟挂了個香囊,沈濯一把揪了過來:“香囊貴重,豈是你這等賤種堪配?”

沈淵當即将押着他的随從甩開喝退,沉聲質問:“如今桓軍未撤,傾覆之危未解。你若動我,明日交不出質子,桓朝豈會善罷甘休,你可擔待得起?”

“喲!找着靠山了就是不一樣啊,說話都硬氣不少。”聞言,沈濯當即冷嘲熱諷,卻也有所顧忌,不敢接着叫人動手,言語愈發刺耳,“不愧是天生做面首的料,雜種果然低賤!”

沈淵也反唇相譏:“庶妃之子,又比我高貴到哪裡?”

他原本隻覺嫡庶之論荒謬。倘若靠嫡庶便能分個高低貴賤,他又因何淪落至此?

不過,這是沈濯的痛處,他不介意踩上一踩。

沈濯滿目陰鸷:“你再說一遍!”

梁王迂腐,因自己是嫡長子才能繼位,尤為看重嫡庶,哪怕極為寵愛沈濯這個兒子,就因他是庶子,任他如何,從未生過立他為儲的念頭。

每每想起來,他就極不痛快。

“沈濯,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沈淵難得尖銳道,“為人當自求多福,廣結善緣,否則,當心來世連庶妃之子都做不了,入了畜生道。”

沈濯早已怒火中燒,大罵道:“賤種,我撕了你的嘴!”

與他滿面怒容截然不同,沈淵神色淡然,提醒道:“有傷在身還是少動怒,免得重傷不治,讓父王白發人送黑發人。”

此言氣得沈濯跳腳,當即氣急敗壞地就要讓随從押住他,卻被他忽然掏出來的匕首抵住了咽喉。

沈淵不想要段曦甯給的這把匕首,可他也實在找不到别的防身利器了。

殿内一瞬安靜下來,隻有他冰冷的聲音響起:“如果你想魚死網破,我奉陪到底。”

沈濯先是大驚失色,旋即又厲聲質問:“憑你也敢殺我不成?”

“我不想殺生。”沈淵淡漠道,“可你若想入黃泉,不如拿你這條命試試看。”

反正他明日就要前往桓軍大營為質了,能活幾日未可知,不如拉上個墊背的,也算為他往日出口惡氣。

他這好似不要命的架勢終究還是讓沈濯心裡犯怵,最後隻撂了幾句難聽的狠話便帶着随從離開了。

待他一走,沈淵長舒了一口氣,将手中的匕首扔到了一旁,平複了心緒,吩咐侍從商陸:“将博山爐裡燃的香滅了吧。”

“公子,您這幾日不都點這香嗎,還未燃盡,為何要滅了?”商陸雖聽命上前,不免疑惑,又想起先前被沈濯揪走的香囊,惋惜道,“還有那香囊,您怎的好好想起來戴它了?您挂飾本就不多,又被二殿下搶走一個,現下他指定扔不知道哪兒的爛泥裡了。”

沈淵未曾過多解釋,隻道:“明日便要啟程,早些将我的書都收拾好,莫耽誤工夫。”

他離開武康這天恰好是上巳節,是一個在江南頗為熱鬧的節日。

武康城中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仿佛從未受過戰火波及,顯得離去的沈淵愈發形單影隻。冷冷清清的,隻有一個歲數比他還小一歲,看起來呆頭呆腦的侍從商陸跟着。

惟有世子沈鴻特意來送他,面上滿是愧疚,一路送到了城門口。

沈淵早已習慣,鄭重有禮地與沈鴻拜别:“兄長保重。”

沈鴻怕他難過,安慰道:“阿淵,你莫怪父王,他心中定然也是不舍的。”

“兄長,無事。”沈淵面對這些已十分坦然,隻一拱手,“告辭。”

語罷便準備登車離去。

聽聞昨夜沈濯傷情反複,高燒不退,太醫院的太醫全被召去,一直到黎明才散。現下梁王定然在為此焦心,哪裡想得起來沈淵是誰?

再說,他那好父王怎麼可能為他的離去不舍?

父王大概巴不得他死在外面,永遠别回來。

他知道兄長總是怕他心中難過,常說這些話哄他開心,仿佛這樣他也是個被父親關心的孩子。

幼時喪母之後,他也曾希望父王能夠像關心沈濯那樣關心他。可不管他做什麼,換來的都是冷眼與嫌惡,他便明白了,一切都是徒勞。

如今他早已過了渴望父親關懷的年紀,對此習以為常,不在乎這些事了。

隻是他不明白,父王為何厭他恨他至此?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過。

不過,若是知道沈濯為何突然發病,父王确實要恨他。

對着書上調的熏香方子,做的香囊,竟如此有效,還真是出人意料。

沈淵的車剛到了城門口,就有位大桓的将軍模樣的人帶着一隊兵士,攔住車架駕朗聲問:“尊駕可是沈七公子?”

得到肯定回複之後,他客氣道:“在下賀蘭辛,奉陛下之命前來迎公子回營。”

沈淵撩起車簾,見眼前的将軍有些眼熟,似乎在當日的宮宴上見過,便極有禮道:“賀蘭将軍,有勞。”

賀蘭辛看了看空空蕩蕩的城門口,見除了世子沈鴻都沒人出來送送這位沈七公子,皺了皺眉,沒說什麼,隻率手下兵士帶沈淵回營。

沈鴻一直站在原地,遠遠望着漸行漸遠的馬車,依舊未動。

親信在他身側小聲道:“殿下,七殿下他……”

“他命該如此。”沈鴻臉上的不舍漸漸褪去,眸色複雜幽深,“從母後将他生下的那一刻便逃不開,這是他的宿命。”

親信好奇地問:“日後,七殿下還能回來嗎?”

“不回來,才是最好的。”沈鴻沉默許久才道,“對誰都好。”

但願他那張臉,當真能物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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