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推測一點不錯,花襯衫那些人絕不是頭一回犯罪,而像一個類似職業的犯罪團夥,日常從事綁架鬥毆等一系列犯罪。
手機突然發出震動,甯婧的心髒險些跳出胸口,屏幕持續不停地閃動着。
韓盡言。
看見那三個字甯婧預感不好,他大概已經察覺了,她咬了咬牙,迅速地把他的号碼拉黑。
然後打開相機,對着下面的人,連同被綁的受害人,全部拍了下來,尤其是花襯衫的臉,整個過程都毫無遺漏,直接發送給了警察。
這一次,她拿到了證據,花襯衫絕對逃不掉了。
韓盡言那邊開完了會,看到甯婧位置不對,眼睛一眯,頓時火冒三丈,顧不上責問盯梢的人,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
她竟然不接!
而且這個号碼打過去都是通話中。
韓盡言徹底暴怒了,一邊吩咐趕緊派人過去,一邊叫人換了一個号碼,再次打了過去。
手機又開始響,一個未知的來電,甯婧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
韓盡言的聲音潛藏着怒火,陰沉地威脅她,“敢跟我玩失蹤?你不想活了?現在給我立刻回來聽見了沒有?”
甯婧聽着這厚顔無恥的命令隻覺得想笑,“我要是不回去呢?”
“你說什麼?”韓盡言皺眉,他愣了一下。
她竟一點也不害怕,甚至還不自覺地輕笑了一聲,“我說你完了。”
話音一落就切斷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男人聽着那聲輕快的笑,一瞬間竟把瀕臨爆發的怒火忘得一幹二淨了,自己都不知為何就突然安靜了下來。
也是,他很久沒聽過她笑了,還是那樣的笑聲。
真好聽啊。
這一刻他甚至想聽她再跟他多說幾句,就算是自己不想聽的話也沒什麼,可甯婧已經挂斷了。
好吧寶貝,看在你高興的份上我就陪你玩個小遊戲,但你如果輸了的話,就得聽我的了。
韓盡言微微勾起了嘴角,一種不同于憤怒的情緒在心中激昂,被她輕飄飄一句話點燃了,他知道遊戲開始了,這個遊戲可能會非常短暫,所以但願她能别讓遊戲那麼快得結束。
他忽然很想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
甯婧的手機被人奪了過去。
眼前出現小癟三憤怒的臉,“文哥,這小娘們偷聽,好像還照了相,怎麼辦?”
甯婧被他們抓着帶到了花襯衫面前,但她卻沒有半點害怕,花襯衫想不出什麼緣由,眯起眼睛試探道,“你都看見了,不怕我弄死你麼?”
“我是韓盡言的人,你敢動我試試。”
甯婧甩開制着她的手,冷聲道,“怎麼,不記得我了?”
花襯衫一下就想了起來,露出驚訝,上下打量着她,“你怎麼會在這......你想怎麼樣?”
他當然不敢對甯婧做什麼,韓先生豈是他能惹得起的,但是他想不明白韓先生的女人怎麼會在這裡。
甯婧指着被綁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姑娘,“你有兩條路,把那個女孩放了,還有你之前綁架的人,把他們的下落全都交代出來。”
花襯衫笑岔了氣,那股流氓勁上來,臉上兇相畢露,“哼,老子管你是誰,就憑你這兩句話就想讓我放人?當我白癡麼?”
“老子就算在這殺了你,我看也沒人知道吧!”
“你要真的想殺我用不着說這些廢話,不過你得搞清楚了,現在可不是你跟我談條件的時候。”
“剛才的錄像我已經發給了警察,他們知道我在你手上,把我殺了,你們也活不了,你就算罪孽滔天不想活了,你這些兄弟犯的罪可比你輕得多,你覺得他們也不想活了麼?”
花襯衫臉色變了又變,拿不定主意,有個亡命之徒露出了決絕的神色,“文哥,我們不想進去,不如咱們把這兩個小娘們殺了再逃,就算逃不掉也算解恨!”
他們本就是窮兇極惡之徒,被逼急了殺了甯婧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花襯衫臉色陰郁,低着頭沒吭聲,他不是不敢殺人,而是韓盡言的人他惹不起啊,他不知道甯婧在韓先生那的分量是多少,也不敢試探,隻知道要做就得做絕,不讓任何人發現,否則萬一韓先生追究,他就完了。
“文哥再不發話就來不及了啊!”那人見花襯衫拖了半天還沒考慮好,也許條子就在路上,再拖下去就是一起玩完,心裡一狠,忍不住替他做了決定,突然間拔出一把刀,先朝甯婧捅去。
甯婧看見了那個人,但是她心裡清楚自己躲不了,便閉上了眼。
血濺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