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婧隻想了一秒鐘,就沖去宋曼房間,沒有敲直接推開了房門。
宋曼正趴在床上玩手機,跟着視頻裡的舞蹈扭動,她已經完成了不少高難度動作,“表姐,你幹嘛不敲門就進來。”
“我的貓你見了麼?”
“不知道。”宋曼沒有回頭直接調大了音量。
甯婧沒心情分辨她是否在撒謊,她擔心大胡子出了問題,“如果你知道它在哪,最好立刻就告訴我。”
切,什麼态度。
宋曼撇了撇嘴,“說了我不知道,你不能去問王阿姨麼!”
“整天亂跑,誰知道它是不是出去讓車撞了。”
甯婧臉色刷的一冷,一把奪過她的手機,“你的賬号我一個個删,玩了這麼久,很不舍得吧。”
她時常督促她學習,但是毫無用處,又害怕過于束縛而放松了要求,但不是讓她成天任性妄為,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小孩子的惡作劇。
“你憑什麼拿我東西!”宋曼登時急了眼。
“告訴我它在哪。”
“說了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找!”
大胡子從來不會亂跑,她知道宋曼肯定知道它在哪,甯婧沒有删除軟件,她懶得看那些東西,直接把表妹的手機塞進了水杯裡,宋曼尖叫了一聲。
“拿出來!快拿出來!”她急得不停跺腳。
甯婧面無表情,“說。”
“在櫃子裡關着,誰讓它亂叫吵我睡覺!”
甯婧松開水杯,立刻跑向書櫃,把櫃門外面挂着的鎖打開,大胡子兩隻滾圓的眼睛在黑暗裡看她,然後馬上走了出來,朝她輕輕叫了半聲,聲音沙啞得厲害。
甯婧心疼地抱起了它,不知道它被關在裡面黑漆漆的多久了,叫得嗓子啞透了都沒人救它出來。
“對不起。”
灰色的毛團在她手裡輕蹭,清澈透明的眼睛,蹭着她的手指,撒嬌一樣。
宋曼心疼地喋喋不休,“我要告訴小姨!你竟敢把我手機扔水裡!”
“手機我可以給你錢,不過不是怕你告訴我媽,你要說就去吧,我不會道歉。”甯婧連忙把大胡子放在了食盆前,輕聲道,“餓壞了,快吃吧。”
“我還要警告你,不要再玩小心思。”
“誰動了小心思!我沒有!”宋曼幾乎有些氣急敗壞。
“非要我說出來麼?那天你到底有沒有來我房間跟我解釋。”
“如果再有下一次,就不必認我姐姐了,我沒有又蠢又壞的妹妹。”
宋曼臉色一白,表情慌亂起來,“我……我……”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看着甯婧離去的背影,宋曼不禁開始懷疑,你以前不是很寵我麼?
小時候,她獨自一人來到燕海小姨家寄住,很怕表姐不喜歡她,可是甯婧根本不是那樣,什麼都縱容她,會給她任何東西,會花掉一切時間陪她。
她以為自己是她最喜歡的人。
果然談個戀愛就是了不起,竟然連她都不要了,一貫受寵的女孩眼裡露出怨恨。
甯婧赤着腳在地毯上坐了下來,手裡撫摸着大胡子柔軟的毛,輕聲開了口。
“我跟逸凡分手了,我們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她已經失去了拯救他的信心,因為她連自己也深陷在泥潭裡,看不到丁點的希望。
“因為我知道我們永遠回不到過去了,他和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們了,他也知道。”
如果他們繼續在一起,隻會給彼此帶來更加痛苦的回憶,甯婧明白對于他們兩人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此再也不見,所以她說了分手。
她付出了自己的所有,換來他的自由,也算不虧欠他曾經給過自己的感情了。
盡管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她願意承擔甚至盡自己所有彌補,不代表她是錯的,是活該承擔。
她可以原諒當時韓伯母打的那一耳光,繼續發自内心地同情她,是因為自己體諒她的喪夫傷子之痛過于難受,不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韓盡言已經答應了她,兩年,比她想象得要長得多,這兩年她要怎麼熬,她還沒想過。
“喵嗚”大胡子忽然叫了一聲,舔了舔她手心。
又濕又癢,她連忙抽回了手,卻被它的胡子紮的忍不住破涕為笑,擦了擦眼淚,“謝謝你陪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