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胸腔怦怦跳動,似乎十分激動,把她摟緊在懷裡,他也在為甯婧剛才的反抗而心悅,不管如何,她沒有想要他死,這似乎是一句蓋棺定論,“我以為你恨我。”
“少自作多情了。”男人身上的氣息和難耐的壓迫感讓她暈眩,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一股虛乏無力沖上四肢。
連她身上的掙動都更加微弱,讓韓盡言根本沒有感覺到。
腹部更加難受,甯婧忽然弓下身子發出一聲幹嘔。
韓盡言立刻放開了她,滿臉擔憂,“寶貝,你怎麼了?”
胃裡好像在翻滾,她幾乎蹲在了地上,感覺脊背冷汗涔涔,一陣虛脫的感覺讓她眼前發黑。
韓盡言看出了她的異常,“你沒事吧?!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
他馬上把她抱上了車,叫人趕快開去附近最大的醫院,立刻回想甯婧吃的東西都是自己吃過的,絕對幹淨細緻,所以不可能是食物的問題。
“寶貝,你要不要先喝點水?”韓盡言從車上拿出一瓶純淨水。
她搖了搖頭。
她剛才的确非常惡心,但奇怪的是坐上車以後就好多了,那陣強烈的不适感已經慢慢煙消雲散。
可是她的臉色并不好看,反而更蒼白。
她對男人說她沒事,不用去醫院,在藥店門口停一下她去買個藥就好。
“不用,我讓他們去。”這點小事哪裡用得着她自己去,韓盡言正要叫司機停車命人下去買藥,就聽她撕心裂肺地尖叫了一聲。
“我要自己去!”甯婧低着頭,頭發全部垂在了臉上,“别跟着!”
韓盡言被她突然的尖叫發狂吓得一愣,隻能點頭同意。
她嘶聲叫道,“聽好了,誰都不許跟着我!”
“好……”韓盡言被吓得動都沒動,甚至不敢探究。
見她臉色不好他隻能猜她在生氣,他當然想不到甯婧憂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她的例假已經推遲半個月了,再加上剛剛莫名其妙的反胃,甯婧害怕自己懷孕了。
雖然她有吃過一些避孕藥,可是避孕藥又沒法保證百分之百。
她連那些人對她做了多少都一無所知,心裡萬分恐懼懷孕,最可怕的是她連什麼人是它的父親都不知道。
她越想越害怕,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身體都在不知覺地發抖,大腦變成了空白。
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去買驗孕棒了,她把買來的東西藏在衣服裡,拿着一盒健胃消食的藥上了車。
“你在幹什麼?”回到車上以後,韓盡言握住了她發抖的手,皺起了眉,她這個表現已經絕對不是單純生氣了。
“以後再也不帶你過來了,是我自以為是做錯了,我承認,對不起,寶貝。”他好心好意被當做驢肝肺,還卑微地給人認錯,天底下找不到第二個。
早知道她不習慣看那些會這麼難受,就不讓她過來了,韓盡言心裡也是窩火,看她這麼難受自己心裡疼。
甯婧不可能讓他知道自己有孕,為了不讓他心裡起疑,便順着他的話輕輕點了頭,“嗯,我知道了。”
反複測試顯示陰性,她才松了口氣,蹲在地上潔白的雙臂捂住了臉。
第二天甯婧早早坐在餐桌上吃飯。
韓盡言看她起得早,微笑問她,“今天有事?”
“我待會回家。”昨天媽媽又打電話讓她回去。
她媽已經打過好幾次了,哭得幾乎失聲,爸爸寄過來的道歉信她還沒看,已經拖了這麼多天,她不可能再放任不管,即便她根本沒有記恨父母。
甯婧手裡捏着那封道歉信,沉甸甸的,起碼好多頁,猶豫了一下,心想算了,就說看過了。
也不知道大胡子有沒有人喂,她走之前留下的那點貓糧可不夠它吃。
甯婧收拾的很快,幾分鐘就來到了門口,韓盡言忽然道,“你等會,我讓阿東送你。”
她頭也沒回打開了門,“不用,我自己打車吧。”
卻正好碰上兩位穿警察制服的人站在大門處,出示了他們的證件,“你好,可以打擾麼?我們接到了報案。”
韓盡言穿着一身西裝,準備去公司,碰見他們臉上卻連半點驚訝都沒有,反而熱情一笑,舉手投足展現着企業家優越的風範,“哦?請進來談。”
警察也對他相當客氣,朝他點點頭,“韓先生,是這樣的,我們接到了報案,需要您配合一下。”
韓盡言爽朗一笑:“當然,隻要是我能做到的,都會竭盡全力。”
甯婧見過他渾水摸魚的能力,并沒有興趣繼續聽下去,正打算離開。
他們看了看手裡照片,忽然對她道,“你是甯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