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盡言被嗆了一下,“好吧,就當我自己扔了。”
一扔兩千萬,他長眉一挑,湊近她聲音玩味揶揄道:“你那老師,多來幾次,我就得破産。”
那男的長得輕浮,上來就抱他寶貝,還裝成一派文人雅客,他都不知道自己話裡黏膩的醋意。
“寶貝,剛才那個人跟你是什麼關系?”
明知故問,真是無聊,甯婧道:“你不是知道麼。”
男人卻突然嗤笑一聲,意圖誘哄他的寶貝,下賤的心思昭然若揭,“老師?我看他對你可不一般,心裡的算盤不止是師生關系吧。”
同身為男人,他怎麼會不了解男人的想法,他們之間絕對不一般。
甯婧頓時動怒,她又被這個人惡心到了,她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心裡一陣厭憎,他若侮辱自己也就算了,她不許他這麼随意侮辱她的老師,“别把你滿腦子龌龊轉移到别人身上!”
“我龌龊?”
“不然呢?你幹淨麼?”她冷笑。
男人冷了臉,他是願意寵着她,不代表可以由着她被寵壞了,“也許我該讓你看看,什麼才是龌龊。”
這樣她才不會把他當做視作龌龊,隻有他是蠅營狗苟、洪水猛獸,别人都是高高在上、清清白白。
他就像一塊墨,扔在水裡,永遠也洗不幹淨。
即便粉身碎骨,化成墨水,也永遠是黑的。
“韓逸凡身上的虧,你還要吃多少。”
他最恨自己提起韓逸凡,自己卻這麼愛挂在嘴上,不管什麼事,都能扯到韓逸凡,甯婧一笑,“你覺得你像不像個小醜?”
韓盡言臉色驟然一變,從冰冷變為了陰沉,這個男人今天是真的生氣了,“你再說一遍試試。”
整個房間裡的人,此刻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甯婧說出來,然後韓先生一氣之下,把他們全都殺了。
那種殺氣和瀕死感。
上天保佑啊,快閉上嘴吧,他們看着甯婧的眼光都帶着乞求,全都盼望着她别說話。
他的氣勢對任何人都有威壓,尤其是面對他的那個人,換了别人已經吓到腿軟了。
可是對甯婧毫無作用,她一點也不怕他,還如同一條柔弱無骨的水蛇般緩緩朝他走近,将他纏繞。
她幾乎貼靠在他的胸前,輕輕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輕聲道,“我說你是膽小鬼,你不僅害怕他,又嫉妒他。”
韓盡言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從家裡離開,關上了門。
甯婧下午的時候回到了家,是保姆王阿姨給她開的門。
“阿姨,家裡有人麼。”她在玄關換了拖鞋。
王阿姨輕壓聲音道,“婧婧,你怎麼才回來,你不知道太太多想你!”
“我媽在房裡睡着?先别叫她。”
甯婧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蹲在門口的大胡子馬上跑了過來,她有些心疼地先摸了摸它的頭。
都餓瘦了。
甯婧給他的食碗裡倒滿貓糧,旁邊再放滿水,又去清理貓砂的時候,看見貓砂已經換過了。
大胡子粘了她好一陣,出來正好看見了媽媽,甯母滿臉内疚,“婧婧啊你去哪了?都怪你爸說話那麼重,你不要跟他計較好不好,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媽,我…對不起。”
甯母直接把她抱住,“别說那些,都是媽媽的錯。”
“你知道你爸爸的,他是個老古闆,講究書香禮儀,在他眼裡門第聲望比錢财重要得多,容易受人利用。”
“什麼受人利用?”
“我們那些旁支的親戚,也想到公司裡分一杯羹,想把你爸擠出去,聯合幾個股東不行,就想抹黑我們的名聲逼你爸自己放棄。”
“不過問題已經解決了,恒嘉周總親自出面,給了我們很大的面子。”
甯婧一聽就知道是韓盡言辦的事,在重金利益面前,流言蜚語不算什麼,有心人已經把甯家視作與恒嘉一體,絕不敢得罪甯父。
甯榮賓接到妻子的電話就立刻趕了回來,帶着一包甯婧小時候喜歡吃的糕點,咳了一聲,“婧婧,我的道歉書你收到了麼?”
甯婧回答收到了,挺厚的。
“我想說的都在上面,但是我怕你更喜歡讀英文,左思右想,你媽說最好可以有英文,我就附了英文信,有不對的請你指正。”
……您這又何必呢。
甯婧有些無奈,反正她也沒拆開看。
“沒問題。”她爸曾經留過洋,也是知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寫一封私人信應該不會出錯。
“這麼說你接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