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盡言一聲厲喝,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半點不敢動彈。
所有人都靜默着,但沒有人阻攔他們的視線,十幾雙眼睛都對着沙發上的男女。
甯婧感到備受屈辱,可不論怎麼都掙脫不得,閉了閉眼睛,臉上不由露出痛苦,“韓盡言,你瘋了麼?”
回答她的隻有粗暴的動作,她感到再無遮擋,忽然拼命地搖起頭來,用盡全力抗拒,“不能,你不能這麼對我!”
“不能?你看我能不能。”
韓盡言扣住了她的手,面無表情的臉上一片冷酷,強硬地把她的雙手摁在了頭頂。
甯婧難以相信,他就這樣,當着這麼多男人的眼睛,再一次撕碎了她所有的尊嚴。
這根本就不是遊戲,這隻是個圈套,她已經多次說出來,他竟然沒有識破。
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隻是想要逞兇施暴而已。
她知道現實已經無法挽回,隻期望别被那些人看着,最後放低了聲音,算是懇求道,“韓盡言,我想回去,随你怎麼樣…”
“回去?回哪去?”他冷冷道:“你以為你是誰?”
一句話把她打落地獄,她的眼裡終于露出了驚恐,她知道這裡有多少人在看着,要她當着那些人的面被韓盡言羞辱,不如讓她死了。
恐懼一點點變成了絕望,就連自尊也顧不上,甯婧忍着眼淚,帶着點凄楚地開口,“…真的不要,求你了。”
男人置若罔聞,毫不留情地開始了。
甯婧咬緊牙,隻是閉上了眼。
想象将身體與靈魂剝離,唯有這樣那不堪承受的折磨才不屬于自己。
把自己封閉起來之後,好似什麼都聽不到了,可那聲音毫無遺漏地落入别人耳朵裡。
有人面紅耳赤,有人呼吸加重了起來。
貪欲将膽魄無限放大,那賞心悅目的皮囊便成了一項嘉獎,又有誰能拒絕如此近距離的表演,他們連眼睛都瞪直了。
所以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闖了進來,連反應也比平常下降了許多。
等他們突然醒過神,桌上的刀子已經被抄了起來。
那次通話結束以後,遊為無論再怎麼試圖向她聯系都無法打通,隻能放棄,又各方打聽找到了她的社交賬号。
看到甯婧發的活動場地,立刻趕來了這家KTV。
但是這家KTV很大,他根本不知道甯婧在哪,先是找到了她的同伴,聽說她去了衛生間,在衛生間門口等了很久都不見甯婧出來,隻能請女服務生進去,結果發現甯婧根本不在裡面。
他立刻去詢問是誰說甯婧去了衛生間的,面對着那幫含糊不清的酒鬼,費了很大功夫他才知道是個西裝打扮的男人。
又曆經一番波折,用了三個小時才找到了這裡。
遊為費盡力氣是想跟她好好談一談,萬萬沒想到自己進來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場面。
那個宣稱是她男朋友的男人正将她壓在沙發上,強烈的景象沖擊着腦海,使他眼前頓時一片暈眩。
這裡除她之外全部都是男人。
他們全都在看着。
而侮辱她的正是她的那個男朋友,當着在場這麼多雙眼睛,他竟能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而甯婧又在忍受着多麼巨大的屈辱!
他無法想象。
短短的一秒,他看盡了在場的所有人,腦海裡卻隻有甯婧閉着眼睛躺在那裡的模樣。
遊為活了快三十年,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憤怒着,想殺掉某個人,想把他碎屍萬段,就算賠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他反射性地撈起桌上的不鏽鋼刀,朝韓盡言沖了過去。
突然而來的喧嚷讓甯婧睜開了眼睛,女孩失神的臉,在看到遊為的一刹那,瞬間僵住,随之而來的脆弱眼神,能叫任何人心碎。
遊為的心已經碎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