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甯婧立刻醒了,從幻想中脫離,一雙水霧朦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剛從迷夢中脫身,好像思考了一會兒才想到他是誰。
阿東立刻松開了她,連忙退後一步,低下了頭,眼睛根本不敢擡起來看她,“對不起,我……”
他想說自己不是故意進來的,也不是想故意摸……可人家的手他剛剛還抓着,他根本沒有臉面去辯解,阿東突然感覺耳根像燒起來了。
可這時卻情不自禁地想到剛剛的觸感,細膩柔滑無法用語言形容,仿佛直接留存在心上,讓他根本就忘不掉,因為他從未體會過那麼柔軟美妙的觸感。
阿東低着頭,不可避免地又看到了那雙雪白又纖細的手,讓他臉上一熱,腦中慌亂,把臉埋得更低。
甯婧已經清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男人不是韓盡言讓她感覺稍微好了一些,可她等了一會兒發現這人還沒走,不由疑惑地看了過去。
他的神情一副窘态,好像任憑她處置的模樣。
甯婧聲音輕緩的,帶着一些掙紮中剛蘇醒的精疲力盡,但是聲音很清楚,“謝謝你叫我起來。”
韓盡言隻是不許她出去,沒有掐斷她的通訊和網絡,甯婧坐在床上接到了宋曼的電話,聲音淡淡的,“怎麼了?”
“表姐,我好高興啊!我錄取了!”
“嗯。”甯婧垂下了眼眸,沒有半分高興,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些後悔讓她追求自己的夢想了。
“表姐,你認識衛樂對不對,你幫我給他道個謝,就說謝謝他幫我忙了。”
“這你自己道謝就可以。”
“他不是你的朋友麼?”宋曼很奇怪,當初還是她跟她介紹衛樂的,不然自己也不認識他。
甯婧的本意就是讓衛樂和宋曼兩人交朋友,不想讓他們中間隔着一個自己,而且她已經很久沒跟衛樂聯系了,“你們既然認識,以後又是同學了,可以互相幫忙,他為人很好,用不着找我。”
宋曼詫異了一下,她其實對衛樂印象很好,雖然他也很有禮貌,但她總感覺衛樂跟她說話的時候,好像好幾次都想提甯婧,所以她才想叫上甯婧,想着反正他們倆熟,這次她找導師的大事,都是衛樂幫忙的,多虧了他自己才能被錄取,所以才要甯婧幫忙好好道謝。
“哦,那表姐你跟我一起去吧,正好我今天放假。”
“我有事,不能陪你一起去。”甯婧淡淡的眼神掃過門口,她知道那裡站着的保镖寸步不離。
“哎呀表姐,你就陪我一起去吧,我真的想當面感謝一下他,你就不能推一推麼,反正是周末,我……”宋曼還沒說完,甯婧就再一次拒絕了她,連一個理由都沒有給出來,她愣了愣,心裡有點别扭,不想去就說不想去嘛。
她這麼重要的事,她都不想管。
要不是她已經跟衛樂說好了會跟甯婧一起請他吃飯,她也不會這麼求她,這不是讓她丢面子麼。
宋曼百般不樂意,最後還是自己去了約定的餐廳。
老二不想讓他張嘴,一刀正要下去,被韓盡言制止了。
“言哥,他這種人說的你也信!”
韓盡言臉色陰沉,帶了點嗜血的冷笑,他不但半句都不信,還要聽聽這人怎麼編,“信不信的,聽了再說。”
這是他們抓來的從他那逃出去的人,老二讓他交代怎麼逃走的,究竟有誰的幫助,他竟然指認的是甯婧,這就是老二打電話把韓盡言叫來的原因。
那個人本沒打算把甯婧吐出來,畢竟是她救了他,還讓他在醫院裡養好了傷,期間他一直沒有離開過醫院,這段時間平靜得甚至都以為那邊已經放棄抓捕他了,可就在他從醫院轉移的時候,他不知道怎麼就被人打昏帶走了。
他發現他根本瞞不過去,這個拷問他的人像早就知道是誰救了他一樣,逼着他把答案說了出來,他們要的就是那個答案,好像對背後是誰指使他的一點也不感興趣。
“是……是一個女人,她叫我作證,揭發……你們。”這個答案他們早就知道了,隻不過還是要他再重複一遍,他說與不說都一樣,重傷在身的人滿頭大汗,捂着鮮血淋漓的大腿,上面正插着一柄刀。
“什麼樣的女人,叫什麼,說詳細點,她是怎麼跟你說的?!”
老二看上去一腔怒火地在旁邊聽着,随時都要對他動手。
于是他就把自己怎麼到醫院,還有在醫院甯婧跟他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大約二十歲,中短發,是個漂亮女人,我真不知道她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