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再瞞着我搞小動作，揪出一個是一個。”

誰才是他的命，這都看不出來，韓盡言滿眼冷漠地輕嗤。

甯婧看着地上的那具屍體，一股茫然沖進腦海讓她并沒感覺害怕，隻是覺得不可置信。

這人對他那麼忠心他都能下手麼，還是說沒有了利用價值就算是他的兄弟他也毫不在乎。

韓盡言擁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臉深深埋在自己懷裡抱緊了，聲音溫柔微微帶着歎息，“我答應你的事，每一件都記着。”

雖然早就答應了她，但是直到這一刻才算做完了他該做的。

“什麼…”甯婧仰頭看着他，眼光中帶着無法理解，她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你不是要他的命麼，”韓盡言握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對她道，“我說過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

之前她對他說過要老四的命，既然說願意答應她任何事，他就會做到，但是不是那個時候，後來他又問她想要什麼，甯婧根本沒認真對待，說想見韓逸凡也是為了惡心他，為了欣賞他是什麼反應從而故意挑釁他的。

韓盡言顯然心裡明白，也知道這是他倆的心結，最後諸多問題都會歸結到那裡去，他不想和她止步在原地，他也已經受夠了和她不停地分分合合争吵冷戰，也不想見她眼神冰冷地看着自己。

某些時候她看着自己的那個眼神真的冷到讓韓盡言感覺自己一腔愛意被瞬間凍結，連呼吸都無法正常繼續，心髒都在顫栗。

如果他不解決，兩人永遠都無法向前。

他确實沒有什麼是不能為她做的，以前好像也沒有注意到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到了今天，等到他鏟除了這些阻礙，他不禁懷起一點美夢，寶貝是不是可以放心愛他了？

甯婧隻感覺他是個瘋子，“你這樣不怕會有報應麼。”

“為了你什麼報應都無所謂。”

“為了我...？”甯婧心裡想要冷笑，他怎麼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推，他真以為她看不懂麼？他們兄弟的分歧大概早就形成了，過了這麼久兩人之間的龃龉又逐漸加深，韓盡言估計已經把他當做眼中釘，心裡盤算着除掉他的好處了。

那時他還需要這個人為他效勞，所以要等到把他利用夠了再殺了他，不考慮那人為他做了什麼，也不在意他對自己是否忠心，隻是在他眼裡失去了利用價值，這次安排自己過來，也是他的計劃吧。

甯婧即便不清楚他們的内幕，但也知道這裡面的事跟她沒有關系，韓盡言怎麼處理都是他們自己的事，說是為了她未免也太可笑了。

“前段時候忙了一陣子，沒有多少時間陪你，”接下來他會注意盡量每天都回家，韓盡言自以為一切都解決了，眼光溫和地看着她，帶着幾分暗示，“我們可以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春節快要到了，甯婧想回家一趟看看父母，男人整天黏在她身邊還不夠，非要和她一起出去采買東西。

他家裡有那麼多的保姆，這種事本來就沒必要他自己幹，但是他硬想要這樣，甯婧就陪他上了車。

或許是年假将至，大多數人都在家裡守着親朋好友，沒多少人在這樣寒冷的空氣裡上路，路上人稀，街上也沒有多少的車輛，司機一路暢通無阻，車速開的也很快。

路過高架橋的時候，車廂裡視野一暗，車外忽然傳來噼啪的聲響，猶如過年裡的鞭炮聲一樣。

甯婧還沒反應過來，已被韓盡言一把摁在了座位底下，整個人被他牢牢壓着，約莫有好幾分鐘什麼都看不見。

“寶貝，趴下！”

韓盡言今天出行恰好沒帶保镖，沒辦法出去跟他們硬碰硬，隻能命令司機，“快開！”

槍彈聲雨點一樣密集地砸了過來，甯婧被緊貼着車體按在地上，什麼也看不到，隻能從密集的火力進攻裡判斷出對方依舊緊追不舍。

韓盡言像她一樣幾乎蜷跪在地上，半個身子罩着她，十多分鐘後他們通過了隧道，車外也沒有了追擊的聲音，顯然那些人已經放棄了。

甯婧不耐煩地一把推開了他，男人猶自眼帶驚恐，甚至臉色已經蒼白，“寶貝你沒事吧？！”

“韓盡言你怕什麼呢？”她毫不掩飾地嘲諷。

你殺那麼多人，幹了那麼多天理不容的事，怎麼輪到自己頭上自己也會害怕麼？他不是說他不怕報應麼。

别人用你的手段對付你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還像從前那樣嚣張了。

男人摸着她的胳膊和肩背一處處檢查，看過了沒有傷之後才松了口氣，他剛才差點被吓死了，如果甯婧出了事他真的不敢想象。

還好他反應極快第一時間就把她壓了下去。

他的車幸好使用的是改裝過的防彈玻璃，連輪胎都是加固的，能耐上百度的高溫，不然兩人剛才都得死。

趕過來的保镖将他們包圍，韓盡言讓他們先把甯婧送回去，這次的心驚尤在，他不敢掉以輕心，派了很多人把甯婧安全護送回去。

有人發現了他的傷，大驚失色，“韓先生！韓先生！您受傷了！”

他的右臂被彈片擊傷，正在往外流着血，剛才怕吓到她一直沒說，也沒敢動，傷處沒經過任何處理，失血已經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