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長的校運會開幕式結束。
林月音沒回他們班在看台的位置。
轉而别着号碼牌,跑向攝影社在的帳篷。
她在攝影社的身份是陳星逸助理。
但沒跑兩步,四面八方的廣播傳來“高一女子組跳遠檢錄”的消息。
她隻好先去檢錄比賽了。
不負所望。
她是真沒半點運動細胞。
艱難挺過第一輪。
第二輪就慘遭淘汰。
回去跟柯平說了下自己的成績,她就去找陳星逸了。
孟維操縱着無人機,盯着屏幕,餘光瞥見她。
不等她問,直接說:“他跳高去了。”
有準備似的從包裡掏出了相機給她:“正好,你去拍點男子組跳高的照片。”
“我拍的不好看。”
“被拍的人好看就行了。”
“……”
話說到這份上,林月音隻好接過相機。
回憶陳星逸是怎麼用相機的,照葫蘆畫瓢試拍了幾張。
正要走孟維忽地扔給她瓶礦泉水。
她舔了舔唇。
發現有點幹。
沖孟維笑了笑:“謝謝社長。”
而後直接擰開“噸噸噸”喝了四分之一。
蓋上瓶蓋後,她瞟到了孟維無語扶額的表情。
“小學妹……你……我……”
“?”
見林月音清澈懵懵的表情,孟維不敢置信地問:“你不知道每次陳星逸比完賽後,女生通常會做什麼嗎?”
林月音握着水,搖頭誠實道:“我一直是沒有感情的氣氛組,沒離開過觀衆席。”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知道。
“算了。”孟維覺得自己是操碎了心的老媽子,又給了林月音一瓶新的礦泉水,“拿着,一會兒看看其他女生都是怎麼做的,學着點。”
“哦。”
稀裡糊塗的,手裡多了兩瓶礙事的水。
高二男子組跳遠場地外,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
女生幾乎人手一瓶礦泉水或者功能飲料,更有甚者,還拿着超市标簽都沒摘的白色毛巾。
她擡頭看了看萬裡無雲,澄澈幹淨的藍天,和掉了大半葉子的梧桐樹。
好像是挺曬的。
也挺需要補充水分的。
-
跳高是一次性比賽。
直到必出名次才算結束。
林月音嘗試了好幾個突破口,艱難的帶着相機和兩瓶水,用攝影社要拍照的名義突圍進去。
她剛擠到前排。
就輪到陳星逸跳。
陳星逸沒換運動服。
還是穿着附中統一的藍白校服。
藍色校褲包裹着他長到逆天的腿,白色短袖遮住腰線。
光線一照薄薄的校服變得透明。
藏在裡面的寬肩窄腰一覽無餘。
若隐若現的腰身,看的人臉熱。
“2101,一米七五第一次試跳。”
刺耳的擴音喇叭幾乎瞬間淹沒在四面八方的喝彩中。
林月音從蕩漾中回神。
把水放在地上,像模像樣的舉起相機找角度。
勢必要抓拍到最精彩的瞬間!
陳星逸整個人松弛到極緻。
助跑幾米,背越式起跳,輕松過了趕上她身高的杆。
在厚厚的墊子上翻了半圈,借力順勢起身。
衣服下擺也随着他的動作,掀起又落下。
伴随着的,還有圍觀女生興奮,轉瞬又失望的聲音。
因為陳星逸在裡面套了件黑色緊身速幹衣。
本以為跳了幾輪,他緊身衣會跟着大幅度動作抽出來邊邊角角,讓她們看看校草的腹肌,一飽眼福。
可直到半決賽,速幹衣像被膠水黏在他身上一樣。
腹肌一絲不苟的被包裹在衣服下。
絲毫窺探的可能性都沒有。
林月音的鏡頭跟着陳星逸移動。
他垂頭整理衣服,卻忽然擡眼,敏銳的捕捉到她的鏡頭。
四目相對。
猝不及防的對視,讓她沒有半點準備。
桃花眼内勾外翹,眼眸漆黑。
盯着鏡頭時,看起來莫名的深情。
林月音手抖了下。
鏡頭聚焦的地方從他利落分明的五官,滑到他上下起伏的腹部。
林月音白皙的臉“唰”的一下,瞬間紅了。
她慌不擇路的移開相機。
又好奇心作祟的想看,偷偷移了回去。
也是這會兒,她貌似懂了,陸鸢說的撩,就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是什麼意思了。
溝壑分明的腹肌,将衣服勾勒出了六塊地盤。
在黑色速幹衣下影影綽綽。
比那些為了出風頭,故意掀衣服,顯擺身材的男生要讓人臉紅心跳,心潮澎湃的多。
後面的拍攝,林月音的鏡頭,像有了自主意識。
總不由自主的聚焦到腹肌上。
手指也不聽使喚的按快門。
最後陳星逸以180的成績,敗給了跳了195的體育生。
比賽宣布結束。
原本前排圍觀的幾個女生沖了出去。
把舉着相機拍照的林月音擠到了一邊。
顧藍宜拿着毛巾沖在前面:“陳星逸,擦擦汗。”
“還是先喝點水吧。”另一個女生不甘示弱。
“我這個是功能飲料,更補充能量,喝我的吧。”
“……”
看着那些女生七嘴八舌的圍在陳星逸身邊,林月音有點不高興。
不想陳星逸太耀眼,太引人注目。
隻想他被她看見就夠了。
可又覺得他天生就該這樣。
被人追捧,受人崇拜。
林月音矛盾的不行,隻好低頭擺弄着相機,心不在焉的查看剛才拍到的照片。
餘光忍不住跟着陳星逸,想看他接了那個女生的水。
視線帶過腳邊的水。
停了幾秒。
又望向那些女生手裡拿着的東西。
再看看歪七扭八躺在地上的礦泉水。
倏地,像打通了任督二脈。
瞬間懂了孟維給她水是什麼意思!
可過了這些時間她才反應過來。
黃花菜已經涼了。
她彎腰拾起兩瓶礦泉水。
看着掌心的水波紋陷入沉思。
不過幾秒的時間,林月音就振作了起來。
涼就涼吧。
反正給不給是她的事,喝不喝是純元的事。
要是連給都不給。
他接了其他女生的水。
她才會悔的想撞牆。
林月音不敢跑太快。
脖子上挂着的相機重的像塊石頭,砸的她胸口生疼。
她放緩步子。
可不免又有些急迫。
陳星逸撩了把汗水打濕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