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而後連眼神都沒分半個,沒搭理湊到他跟前的女生。
成績登記完确認簽字後,徑直朝着她的方向走過去。
陳星逸伸手:“相機。”
林月音手都被占着,騰不出來給他摘。
她擡眼,果斷将手背在身後,挺了挺白皙纖長的脖頸:“學長你自己拿吧。”
陳星逸垂下眼睑。
額前沁着細細密密的汗。
臉頰微微泛紅,氣息也比平時急促。
想到他剛從賽場下來。
林月音收起嬉皮笑臉,把藏在身後的水遞給他:“算了,你還是先喝點水吧,一會兒你還要領獎的。”
-
清風拂面。
吹散了慷慨激昂的加油。
和喝彩帶來的喧鬧鼎沸。
倏地,掌心變輕。
水轉移了地方。
見陳星逸接了。
林月音笑的像得了糖的孩子。
還沒高興兩秒。
陳星逸低沉略帶急促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别動。”
聞言,林月音似是被施展了定身術。
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就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
下一秒。
沉重的脖頸頓時變得輕巧。
骨節分明的手,帶着烈日蒸騰過的草木香掃過她的臉龐。
托着沉甸甸的相機,将她脖子解救了出來。
即将撤走時,林月音忽然擡手,壓在相機上阻止他的動作。
陳星逸挑眉,無聲詢問。
“你先喝水呀。”
“我一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曆經千辛萬苦拿過來的,不喝多可惜。”林月音誇大其詞的賣慘。
“……”
對視幾秒。
陳星逸任女孩拿走相機,順她的意,擰開瓶蓋。
仰頭喝了起來。
見他興緻不高,林月音以為是沒拿到第一的緣故。
“學長,你特别特别厲害!”
“我這個身高的杆過的那麼輕松。”林月音比比劃劃,語氣裡全是崇拜,“要換成我的話,隻能鑽過去了。”
“可你輕輕松松就跳過去了!”
“真的很牛逼!”
“第一名是體育生,常年練這個的。”
“學長你這叫雖敗猶榮。”
“而且你這麼有天賦,要是也練上一陣子,肯定是第二個張國偉,明年就能進國家隊,第二年代表國家參賽,拿奧運金牌。”
“一路披荊斬棘,過關斬将,從此走向人生巅峰。”
覺得光是言語不夠。
林月音想給陳星逸點什麼東西安慰他一下。
摸了半天,隻從兜裡摸到個今早随手放進去的橙子味棒棒糖。
還沒等她把手拿出來,陳星逸無奈道:“林月音。”
林月音對上他的目光:“我在。”
陳星逸頓了半秒,擰上瓶蓋,輕敲了下女孩的發頂:“吹過了。”
林月音愣了一瞬。
慢吞吞地摸了摸陳星逸打過的地方。
想也沒想地問:“你是把我當木魚敲了嗎?”
“敲我不漲功德,隻漲對我的喜歡值。”
“……”
“你多敲兩下。”
“……”
“直接把進度條打滿。”
陳星逸抿唇,轉移話題:“相機給我,我看看你拍的怎麼樣。”
“我覺得我拍的還挺好的。”林月音把相機遞給他,毫不謙虛,“給你當助理這幾天,也不是白跟的,我也學了點皮毛。”
“而且被拍的人好看,怎麼拍都好看。”
“……”
陳星逸掂了下瓶子,梅開二度,又敲了下林月音的頭:“說正事呢,别搗亂。”
“你又打我!”林月音控訴,“打是親,罵是愛,你喜歡我就直說。”
“别總想着使用暴力。”
“你說什麼?”
“我說,學長你很帥。”
“我很喜歡,想給你個抱抱。”
“……”
陳星逸決定無視林月音。
他環顧了一圈,擡腿往主席台旁邊,樹蔭下的副台走過去。
副台高一米多,因為要看照片。
林月音從旁邊的樓梯上去,三兩步走到陳星逸身邊坐下。
手撐着邊緣,雙腿放在台外,自然垂着。
陳星逸随意倚着台邊。
兩人中間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
動作稍微大點,肩膀就能碰到對方。
靠的太近,鼻尖全是陳星逸身上地味道,像是單獨開了結界。
把她罩了進去。
林月音完全沒辦法專心看自己拍的照片。
整個人像踩在棉花上,飄飄然的。
找不着北。
反觀陳星逸,像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似的。
垂眸看的認真。
林月音泛起了花癡。
眼神肆無忌憚的近距離描繪他利落分明的五官。
從招人的眼睛,到高挺的鼻子,再到極為好看的淡粉色薄唇。
還有他唇角不輕易露出來的梨渦。
每一處都在吸引着她。
叫嚣着讓她摘下這朵,小說裡女主十棍子下去,放不出來三個屁的高嶺之花。
陳星逸看的心無旁骛。
起初,前幾張都還正常。
除了沒對上焦,人物虛化,光影奇怪,處處透露着新手菜鳥的樣子。
其他沒什麼毛病。
“怎麼樣?”林月音忍不住問。
“不……”陳星逸邊說邊轉頭。
怎麼樣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對上林月音等誇誇的期待眼神,到嘴邊罵人的話拐了個彎。
他面不改色:“……錯,還行。”
林月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還有呢,還有呢。”
陳星逸實在誇不出口,硬憋了個:“有鼻子有眼。”
為了不讓她繼續問下去。
陳星逸緊急叫停:“等我全看完再說。”
“好呀。”
沒多久,林月音注意到陳星逸這回在同張照片上停的時間久了點。
“怎麼了?”她掃了眼,根本沒仔細看。
“這拍的是什麼?”
林月音湊過去,不以為然的“啊”了聲。
“你的腹肌啊。”
“……”
“……”
我靠!
林月音晃悠的腿停在半空。
我靠!
下意識去搶相機。
企圖掩蓋自己耍流氓的罪證。
“學長,你聽我狡辯,”話趕話秃噜的太快,她不小心說了心裡話,“不是,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