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提前查出父親的血糖問題,這便是她重生一輩子最大的收獲了,現在好好控制飲食,她爸也不至于這麼早離去。
“可惜沒能抓到劉軒勾結混混綁架你的證據。不然非得讓它付出代價不可。”
秦歡有些遺憾,劉慧穎這次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也沒能拿到确切的證據,肯定是不能給劉軒定罪的。
“沒事,它肯定是考不上高中的。上輩子我盡心盡力輔導了它好幾個月,甚至為此落下了我的功課,它才這才擦邊考上高中。這輩子沒了我的幫忙,它指定落榜。一個初中畢業的人,想要進造紙廠就沒那麼容易了。對了,還有它那個助纣為虐的爹,這輩子,我肯定讓他當不上副廠長!”
劉慧穎想到當初劉長安在她們夫妻之間一味和稀泥,拉偏架的面孔,就忍不住暗恨。
婚前倒是兢兢業業在她爹面前伏低做小,等領證之後,劉軒慢慢發迹起來,他也漸漸擺上譜了,幫着劉軒PUA她,還對食品廠落井下石。
“歡姐,你一定要幫食品廠發展起來,上輩子我聽信了那個渣男的話,非要讓我爸避開造紙廠的鋒芒,壓制食品廠的發展,讓我爸錯過了好些時代紅利,最後甚至被劉長安壓了一頭。這一輩子,我要讓食品廠成為我們縣的第一大廠!”
劉慧穎皺着眉頭,一邊細數着前世自己的荒謬之舉,一邊疑惑當初自己是否真的被下了降頭?不然怎麼會如此毫無底線地聽信渣男的話?
“放心吧,我相信有了新的品類和新的生産線,食品廠一定會發展得越來越好的。而且現在政策也越來越好,說不定以後劉叔還能開自己的私營廠呢。”
“那不會,我爸他在食品廠兢兢業業了一輩子,早就把食品廠看做了自己的骨血,肯定不會想着成立私營工廠的。就連上輩子公轉私最熱鬧的時候,大夥兒都忙着耍手段把工廠做出虧損,再出資把股份收入囊中,我爸卻依舊堅守崗位,堅持公立性質。他早就把自己的一生都壓給了食品廠了。”
聽了劉慧穎這話,秦歡對劉廠長的敬佩又多了一分,老實說,她都不一定能受得了這種誘惑。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發展呢?老老實實讀高中,然後再高考讀大學?”
“我讀完高中吧,等年紀合适了之後,就要去打拼自己的事業了。上輩子我對美妝護膚的了解比較全面,也修了一個相關的學位,這一行以後發展前景也好,我大約就是幹這個吧。”
劉慧穎的眼中閃着堅定的光芒,再也沒有那天晚上的彷徨和惶恐了。
秦歡笑了,這才是重生的意義嘛,改變一切,掌握人生。
兩人在樓上聊了好一會兒,越發覺得對方與自己志趣相投,這一個下午,竟然也建立了深刻的友誼。
兩人正聊得意猶未盡的時候,樓下傳來了劉廠長的呼喊聲,顯然是要催劉慧穎回家了。
再不回去,就該臨近飯點了,免不得要被留飯,這可不是體面人該做的事情,就算現在生活好過些了,不怎麼卻糧食,但留下來蹭飯也過于唐突了。
“我得回去了,我爸待會兒該來催我了。我得回去盯着他,他血糖偏高,再發展就是糖尿病了,可不能再由着他和以前那樣每天都嘗點心了。”
劉慧穎一邊說,一邊收拾自己的小包,同秦歡告辭。
到了樓下,劉廠長果然已經到了,一邊扇着扇子,一邊喝着一碗茶水,那咕咚咕咚的水聲,顯然是熱極了。
“慧慧,秦歡同志,快來吃冰棍,我順路帶過來的。還冒着冷氣呢。”
劉廠長一邊說,一邊把盤子裡的冰棍遞了來,秦歡擡頭一看,這才注意到,店裡的大夥兒都停下了忙碌,都在樂呵呵地吃冰棍,看來是劉廠長請她們吃的。
秦歡也沒客氣,道謝後便接下了冰棍,普普通通的糖水冰棍,最是解熱。
眼看着劉慧穎冷了臉,劉廠長趕緊解釋:“我可沒吃嗷,就給你們帶了,我是一口沒吃嗷。冰棍裡有糖,我可不碰。”
那一副堅定和冰棍劃清界限的乖模樣,和劉廠長的氣質十分不合,令人啼笑皆非。
劉慧穎這才又笑起來,拿起冰棍,跨坐到自行車後座,笑着和秦歡告辭。
秦歡把人送出門,又寒暄了一會兒,看着兩人騎車走了,這才轉身回了店裡。
轉眼已經又快到了飯店,店裡的大夥兒已經吃完了冰棍,忙碌了起來。
經過秦歡這些天的緊急培訓,又有标準勺的輔助,幾人都掌握了不少拿手菜,已經能撐起半邊天了,足夠給秦歡留出時間去食品廠工作。
秦歡看了幾眼,倒是發現了一點兒問題,許婷今天怎麼有些心不在焉了?
許婷這個姑娘動手能力不算好,手藝也落在幾人後面,但是人外向,嘴巴也會說,最是能招攬生意的了,她是幾個人裡面最跳脫的,今天卻有些沉默,擇菜的時候明顯在想些什麼。
秦歡心裡疑惑,卻并沒有點出來,索性沒有影響到工作,她也不想随随便便窺探幾人心底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