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雙吹的一句“招惹”,兩人很多天沒有再聯系。
倒不是因為避嫌,而是席恕完全拿不準宋雙吹再想什麼。
她看上去對他有意,但在這場繼承人之争中,她又表現出對林晟宇明明白白的偏袒。
宋一問之前明明和林晟宇還有着不小的矛盾,但這次的态度卻出現了明顯的扭轉,這裡面若沒有宋雙吹的示意,席恕是怎麼也不相信的。
對被他拒絕一事的報複?
席恕晃着紅酒瓶,但心裡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宋雙吹要是這麼小氣的話,娛樂圈很多人的日子都不太好過。況且他也不覺得自己這麼重要,可以決定宋雙吹的決定。
那人看起來就是那種不輕易下決定,但一旦下了決定之後,就不會改變的那種人。
大概席恕自已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宋雙吹這樣一個調戲過自己的人卻全然的都是正面的評價。
或許是意識到了,但他更清楚的是,宋雙吹所有的“調戲”都是基于欣賞,而不是冒犯。
不像——
正想着,席恕的身後便傳來一聲甜膩的“席哥哥——”
席恕轉過身子,一位穿着白色禮服的女孩,踩着貓步,款款走到他面前。
席恕些微往後和她拉開了些距離,點頭示意,“蕭小姐。”
蕭月茹像是沒看到他後退的動作一樣,又繼續向前靠近,濃郁的香水味就這麼驅逐了席恕周圍清新的空氣,席恕面上不變,但心裡已經想着脫身的說辭。
但很可惜,蕭家的家主很快走了過來,堵住了他的退路,“席先生,好久不見,還是這麼一表人才,難怪讓我家月茹這麼念念不忘。”
“蕭家主過獎了,是蕭小姐擡愛了。”他舉了舉杯,順勢躲開了蕭月茹想要挽過來的手。
蕭家主沒有喝,而是主動提起了其他:“聽說席先生對城西的地很感興趣,巧了,我和那塊地的負責人恰巧認識,不知道——”
“席先生——”熏甜的香水味瞬間被淡淡的竹香所替代,而身邊的人也從蕭月茹變成了宋雙吹,“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席恕這次沒有躲開,“宋小姐。”
蕭家主的話被宋雙吹打斷,神色出現了明顯的不快,而蕭月茹表現得更為明顯——
“一個戲子而已,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自從宋雙吹成為反派後,還隻有她怼人的份,斷沒有别人怼她的,“那這位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真的的小姐,你又哪來說話的份?”
“席先生教養好,所以沒有說,那我替他說,你這渾身腌入味的香水味是為了遮掩自己因為整容失敗而腐敗的細胞嘛?熏得我都睜不開眼了。”
蕭家主敲了敲自己的拐杖,面色陰沉,“席先生,你這位朋友,也未免太沒有教養了吧。”
席恕沒有如蕭家主預料的那樣站在他這邊,反而道:“宋小姐性子直,若蕭家主不喜歡,席某這就帶她走。”
見席恕要離開,蕭月茹不甘心地躲了躲腳,伸手就要來抓,宋雙吹側生躲開,順勢就挽上了席恕的胳膊。
蕭月茹一下沒成,剛要攔第二下,就被嫌丢臉的蕭家主抓住,蕭家主陰鸷的眼神狠狠盯住剛剛離開女孩的背影,但話卻是對着蕭月茹說的,“還嫌不夠丢人嘛?”
蕭月茹滿是矽膠感的AI臉上也露出了猙獰的神色,“可是爺爺,她這麼說我——”
蕭家主冷笑一聲,“你不是說了嘛,一個戲子而已,想要除掉她還不是輕輕松松?”
說完,他又摸了摸蕭月茹的頭,“正好做那個被殺的雞。”蕭家主環顧四周,那些或有意或無意地對席恕抛媚眼的人均被他看在了眼裡,“來儆一下這些做着席家夫人夢的猴。”
他低頭對上蕭月茹的眼,“你放心,席家少夫人的位置,隻能是你的。”
能感受到這些視線的,當然還屬視覺中心的席恕和宋雙吹。
宋雙吹挽着席恕,能感覺到席恕輕輕擡了下胳膊,就這麼懸空在宋雙吹的手臂之間。
宋雙吹面上不變,嘴上倒是不饒人,“還得謝謝席先生沒有直接甩開我了?”
席恕:“畢竟我也得謝謝宋小姐替我解圍。”
宋雙吹:“解圍?我還以為席先生會嫌棄我多管閑事呢?”
席恕:“宋小姐怎麼發現我不愛那香水味的,我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宋雙吹:“哦?那巧了,正好我也不喜歡那香水味。”
席恕沒有拆穿宋雙吹那拙劣的謊言,但也沒有再問下來。
現場那些蠢蠢欲動的女生見到兩人相攜和諧的身影,紛紛歇了心思,開始尋找新的獵物,隻除了一些還在死死盯着,找尋着合适的機會。
見到這一幕,宋雙吹沒忍住笑了出來,她戳了戳席恕的胳膊,“席先生,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像是誤入盤絲洞的唐僧。”
席恕勾了勾唇角,“我要是唐僧,那宋小姐是什麼?”他看了眼兩人相攜的手臂,意思不言而喻。
宋雙吹也順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臂,挑了挑眉,“席先生的意思是,我是蜘蛛精?”
席恕看了宋雙吹一眼,卻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