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女人,還有男人,跟着席恕應酬了幾個,宋雙吹就覺得有些無聊了。
帶個假面配上笑臉,比演戲都累,偏偏在場的都是人精,就算是演戲也得演得天衣無縫叫人挑不出錯來。
宋雙吹乘着左右無人,輕輕打了個哈欠,正好被席恕捕捉到。
她緩緩将哈欠咽下,又拾起了端莊的假面。
席恕有些好笑,終于問了宋雙吹的來因,“往日裡,宋小姐好像不愛來這些商業應酬。”
宋家的大半身家都在海外,随着宋雙吹進入演藝圈,才一點點将産業重心往國内遷移。隻是宋家低調,平日裡不愛參加這些應酬,因此大部分人隻知道“盛通資本”,而無人知宋家。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宋雙吹也不再裝,她眼皮耷拉着掃過一角,“喏,那,最近看上的一部劇的制片人,經紀人叫我過來和他打好關系。”
“當然了,和這裡其他人打好關系,對将要的事業也有好處。”
席恕想到宋雙吹一上來就将蕭月茹怼得狗血淋頭的樣子,不免莞爾,“那你經紀人知道,你一來就得罪了蕭家的大小姐麼?”
他又看向角落裡整合他人誇誇其談的制片人,“而且,宋小姐好像也沒去和哪位制作人先生打關系?”
宋雙吹挽着他的手,偏過頭看他,“我和席先生在一塊,不就是最好的關系?”
席恕失笑,“原來我是被利用了?”
“各取所需罷了。”宋雙吹又看向兩人相攜的胳膊,“當然,如果席先生願意讓我挽上,我會更開心的。”
宋雙吹說這話隻是為了調戲一下,但沒想到席恕真的把剛剛一直架着的手松了下來。
一下挽住了實物的宋雙吹:?
席恕微微俯身,兩隻眼睛像是會放電,“宋小姐,西城那塊地是有什麼問題嘛?”
每次和他的見面,宋雙吹雖然會不動聲色地調戲,但表面的禮數向來做得周全。而剛剛那一圈應酬下來,可以看出來宋雙吹雖然不喜,但一舉一動都進退有度。
她那麼貿貿然地打斷蕭家主的話,甚至直接将蕭月茹的臉面放在地上踩一定有她的道理。
宋雙吹内心罵了一句“狗男人”,但還是嘴硬,“那不是看,我自己看上的男人要被别人搶走了嘛?”
她故意道:“可别小看兩個女孩的戰鬥力。”
席恕卻道:“可宋小姐并不是那樣的人。”
“那再席先生心裡,我是怎樣的人?”宋雙吹一隻手微微卷着自己的發梢,一邊等着席恕張口就來的謊話。
席恕顧左右而言她,“這一身翠竹旗袍很襯宋小姐,就和宋小姐的人一樣。”
一句話哄得宋雙吹心花怒放,謊言不樂意聽,但贊美大家都愛,宋雙吹嬌嗔地瞥了一眼席恕。
和蕭月茹那矯揉造作的媚眼不同,宋雙吹眉梢眉眼皆是風情,就連向來不近女色的席恕心裡都咯噔一聲,但好在很快宋雙吹的話就轉走了他的注意。
宋雙吹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隻按着席恕的話說道,“現在房地産的市場不景氣,席先生也知道,為何還要拿塊地。因為一個假消息?”
席恕目光沉沉,“宋小姐,或者宋家又是如何知道這是個假消息。”
“當然都是我們的臆斷,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宋雙吹背過身,一隻手輕輕按在席恕的肩上,将席恕的身子輕輕往下帶。
從背後看去,像是兩人在親吻一樣。
但沒有,宋雙吹說的是,“但,蕭家已經被上頭注意到了。”
席恕擡起身,看像宋雙吹,“釣魚?”
宋雙吹無辜地眨了眨眼,“那我就不知道了。”
席恕擡了擡眼鏡,似乎在思考宋雙吹話語中的可信度,但隻一秒鐘,他扶眼鏡的手就放了下來,同時,相信了宋雙吹的話。
宋雙吹沒必要騙他,至少沒必要為了騙他得罪蕭家。
一塊地的失誤不至于讓他在董事會中造成什麼影響,不過是正常的商業風險。拿到那塊地或許能讓席家更上一層樓,拿不到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但,宋雙吹在衆人面前打臉蕭家是實打實的,以蕭家人的心眼來看,他們是怎麼都不可能當過宋雙吹的。
宋雙吹敢這麼說他們隻有一個原因,蕭家要倒了,所以當着大家的面和蕭家劃清界限。
甚至是拉着自己一塊,劃清界限。
畢竟如果真的和那位“負責人”吃了飯,那席恕可是怎麼都脫不幹淨了。
想清了這些,席恕心裡一動,“那宋小姐可真是幫了席某一個大忙。宋小姐可有什麼想要的?請務必讓席某好好報答才行。”
明明宋雙吹穿着旗袍,但卻不知從哪裡轉出一隻鋼筆,還沒等宋雙吹開口,席恕已經搶先開了口,“這個不行。”
宋雙吹遺憾地歎了口,“那席先生請我吃飯吧。”宋雙吹眨了眨眼,“就席先生要和制作人吃飯的那家。”
“我們一起看看蕭家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