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你的安排走就是了”,她一雙杏眼水汪汪,含着幾分渴求,“好不好嘛?”
“成”,盛泷一猶如被遞出想要的答案,攥住,手也因此放松。
他得了便宜賣乖,還要大張旗鼓地宣揚他的辛勞:“那我勉為其難,費費心思。”
男人的笑裡有暧昧情潮,“争取給你留下個愉悅又難忘的作陪記憶。”
莊璐萱緩緩擡頭,眨眼,慢吞吞地想。
剛他眸光轉瞬即逝的,依稀是抹計謀得逞的暢快淋漓。
在盛泷一原本預期裡,莊璐萱口中的來陪他理所當然指代兩人溫馨地窩在家裡。
盡管他本人并不常宅家,休息時間大多被各種運動類活動所占據。
而唯獨碰上莊璐萱,就格外想擁有和她私下獨處的空間。
熟悉的貪念,應定論為作祟的占有欲。
莊璐萱幾乎本能忽略了室内活動有個選項叫在家,談起活動眉眼間溢出的期待神色全是躍躍欲試出門玩。
像期待遛彎的小狗。
慈白清透的臉,配上晶瑩的一雙眼,誠意滿滿地将他納入陪玩人士行列。
主客體就這麼被颠倒了方位。
嘴上甕聲甕氣,乖滴滴講要多陪陪他,實則徹裡徹外都沒把男人放在心上。
真是夠可以。
盛泷一掌心微垂,慈悲大發地放過了莊璐萱小巧紅潤的耳垂,滾燙的粗粝指腹觸到她不堪一折的頸側。
單手掌着她半個頸,盛泷一低垂着眼對視有十幾秒,方才在經久的空隙裡重又低吟,“下次有空是什麼時候?”
鼻息碰撞,莊璐萱呼吸莫名變粗,“都行。”
她說:“看你。”
指尖厮磨,輕攏地撥弄着她柔軟的脖頸肉。
大型動物陷入思索的标志即是,最愛不動聲色地掌控獵物咽喉。
呼吸晦暗,空氣膠着。
盛泷一目光流連很久很久,若有似無地拉近,再遠離,手上動作也不止歇,揉遍了一團軟酥酥白嫩嫩的馨香軟棉。
莊璐萱眼睫輕顫,□□起伏,而對面那人,明明松弛散漫地靠在牆上,骨架看起來自然下垂,沒使任何勁兒,修長的指卡着她卻是與懶散迥然不同的強韌力道。
不痛,但含着點威脅意味,對視起來有種令她語言無法形容的心慌。
盛泷一兩指勾了勾,默了幾秒說,“周六周日整天。”
“每周都是。”
他沒有馬上說完,保持着一口氣幾個大轉彎的磨叽模式說,“還有每天的下班後。”
莊璐萱沒吭聲在靜等的答案,盛泷一全倒完後換她碎了。
休息日,加下班時。
也就是說,出了醫院他随時有空。
莊璐萱一時無言,沉默好一會,她屏息,輕輕問,“從這裡面随便挑一個時間嗎?”
盛泷一噓眯了下眼眸,扣着鎖骨的手轉而捏上她下巴。
女孩子臉頰小小一張,體型差帶來的掌控感此刻淋漓湧現。
他手上擡,很自然地卡着莊璐萱眼神無處可逃,仰臉上掀。
下颌被男人唇舌裹住,莊璐萱顫巍巍地咽了下,喉間不受控地溢出聲輕哼。
她仰頭獻出脆弱部位的動作像是某種無聲迎合。
溫香撲鼻,盛泷一更清晰地看清了她自然光線傾灑下照舊飽滿嬌豔的盈潤芳唇。
一張嘴,兩片唇,開口就知道不乖地和他讨價還價。
盛泷一本就不是端方到毫無波瀾的人,他低眼,垂下臉,在陰影全數覆蓋的同一時刻,咬上了莊璐萱的唇。
一個與以往大相徑庭的吻。
不甘和郁氣的專屬發洩渠道,過程自然談不上多好。
也因此這是第一次,盛泷一對她換作了咬。
男人形似大型犬,兇狠地把她置于暴風中心,口腔深處不清不楚地攪弄,兇悍獠牙在她腦内炸開一簇亮白的刺目煙花。
意識被抽走,唇失控地軟軟垂下,盛泷一滾燙的唇瓣翻來覆去碾壓,齒關拽着她下唇咬,像在碾壓一枚彈性十足的棉花糖。
暴風雨息落,重獲自由的棉花糖上殘留着幾個一閃而過,轉瞬彈起恢複原狀的狠厲牙印。
一條兩唇剛剛扯出的細小縫隙裡,銀絲将落不落地挂在空氣中,意識重新撞也似的填滿,身體卻酥酥麻麻激蕩起一層密集戰栗。
懲罰着用唇浸透不聽話的小狗,盛泷一氣順一點,好脾氣重又歸來幾分,可還免不了質問:“随便選一個?”
斥她敷衍意味很濃。
莊璐萱眼神迷離着,睫毛邊緣模糊地挂着未消散的細小水珠痕迹。
一如她光鮮亮澤的唇。
她音色穩不住,悶悶的又迷糊地問:“那選幾個?”
整個人軟綿綿,像是等待從雲端墜落地面的緩沖期。
很好蹂躏的模樣,還有商有量。
盛泷一氣的好笑,“完成任務呢?”
“既然如此”,他嗓音貼在她頸窩深處,“那就每天都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