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林菀睜眼醒了過來,陽光傳過帳篷滲了進來,林菀這才意識到天已大亮。
她下意識的偏過頭看向旁邊。
旁邊被褥已經空無一人,榻上也唯留她一人。
不知魏源是何時起的身,她一點動靜也沒聽到。
不過這樣也好,不會尴尬。
昨天那場景還真是說不出來,魏源生的那般俊俏,身體看着也那麼健壯,沒成想這麼快就結束了,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别的什麼原因。
她悄悄給他把了脈,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怪哉,怪哉!
說不在意是假的,
但也不會太多,改變不了的結果,何必庸人自擾之。
想太多傷身傷神,魏源還不值得她費神傷身。
不過就是有幾分可惜,這麼一個俊俏的郎君,委實是有些可惜!
可惜,可惜!
她撇了撇嘴,心裡為他默哀一秒。
林菀坐起身,拉開被褥下榻,推薦猶有一二酸痛,下榻穿衣之時不小心碰着架上銅盆。
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外邊的婢女聽到動靜,立刻掀開帳簾,魚貫而入。
她們捧着裝有熱水的銅盆,為首的婢女先向林菀行了個禮,恭敬地說:“請讓奴婢為夫人更衣。”林菀微微點頭,放松了身體,任由婢女們為她更衣。
半夏和白芷被人搶了位置,也不惱。
在替林菀換衣的過程中,一個細心的婢女注意到了林菀身上昨晚留下的印子,她抿嘴一笑,打趣道:“恭喜女君,賀喜女君。”
婢女捧着上好的新衣替林菀換上,看到林菀身上昨晚留下的印子,自然知道這是什麼,不由抿嘴打趣道:“恭喜女君,賀喜女君。”
林菀聞言,臉上微微一紅,心中不禁有些尴尬。
林菀:.......
這算得什麼好恭喜的。
婢女們見林菀有些不自在,便識趣地不再提這個話題。
林菀換上新衣,半夏和白芷也找回了自己位置,精心為她梳妝打扮了一番。最後插上的一根頭钗,更是增添了幾分端莊與典雅。
鏡中的林菀光彩照人,一襲紅衣與她白皙的肌膚相映成趣,為她增添了幾分嬌媚。
連身後的其他婢女都忍不住贊歎:“女君真美!”
聽到這樣的誇贊,林菀隻是抿唇一笑,沒有過多言語。
她轉身,
“女君笑起來甚美,婢子都看呆了!”半夏和白芷在那裡笑道。
林菀輕輕搖頭,示意她們不必如此誇張。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後向婢女們詢問道:“将軍何在?”
一名機靈的婢女立刻答道:“回女君,将軍早起率軍巡查,尚未歸營。”
林菀點點頭,表示理解。
她繼續問道:“可知将軍何時歸營?”
那名婢女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聽帳前守衛言,恐晚間方歸。”
林菀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她垂下眼眸,便不再多言。隻是讓婢女們多說些魏家相關的事情,底下人雖然已經将資料悄悄遞給了她,不過多了解一些總是很好。
半夏和白芷則在一旁聽着,悄悄記下有用的信息。
新婚嫁娶,次日夫君不在身旁,林菀亦不必拜見公婆,倒是落得一個輕松。
收複徐州後,魏定忙着整頓剛打下的丹陽七郡,将丹陽七郡兵馬錢糧收歸己有,不給後方的司馬衛有機可乘的機會。
因此即便是嫡長子婚禮,魏定也騰不出時間過來參加。
至于新婆母,新收複的地界尚未安定,魏家自然更不會讓人在這個時候出來承擔風險。
想來要等回到襄陽才能補上這婚禮的拜禮了。
對此,林菀心中并無不滿。
隻要以後日子能過的好,婚禮莊不莊重又算得了什麼呢。
更何況,她這番情況,更落得輕松些。
隻是想來要是父母兄長在天有靈,不知道會怎麼難過。
猶記得小時候被阿兄帶着看隔壁的李家娶新婦的場景,阿兄曾言我家小阿菀出嫁時,必定十裡紅妝,處處張燈結彩,讓阿菀風光大嫁,令人稱羨。
那時阿父阿母笑着讓阿兄好好努力的場景仿佛曆曆在目。
如今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林菀思緒有一瞬間的飄散,恍然回神,看着銅鏡裡模糊的人影笑了笑。
不論如何,她都會帶着阿父阿母和阿兄的寄托好好活下去的。
她一定會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