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并未久留,大軍後日就要開拔,還有諸多事務亟待他去處理。他匆匆離去,隻留下一個背影。
等他離開後,林菀靜坐在座位上,輕歎一聲。思緒如同紛飛的柳絮,飄向遠方。
不得不說魏源的提議,她确實有幾分動心。離開魏家,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說不定還可以走得更遠,去看海外的山、海,看那不一樣的潮起潮漲,日出日落。光是想想,都讓人心生向往。
然而她更清楚,如今她所依仗的太少了。
在這亂世之中,權勢與地位便是生存的保障。
如今尚是亂世,若離開了魏家,魏家能庇護她幾時?
雖說有蘆葦叔他們在,
但安身立命的資本還是太少了。更何況如今玉顔閣的生意剛起步,正是賺得盆滿缽滿的時候。
她耗費了諸多心血在這生意上,怎能輕言放棄?
林菀輕輕搖了搖頭,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暫時抛開。她明白,當下還是要等待時機成熟,再做打算。
不過有機會回潭州拜祭父母兄長,她卻是很歡喜。
她将這件事放到一邊,單獨将阿蓉喚了進來。
等人進了屋,林菀淡聲道:“阿蓉,你可知錯?”聲音雖輕,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阿蓉眼裡閃過緊張、擔憂、害怕、委屈,還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知曉夫人這是看穿了,心中愈發惶恐。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女君,是婢子錯了。”她的聲音帶着哭腔,“砰砰砰”阿蓉觸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都磕紅了。
她也不想的,她也不想和女君搶大公子的,可是第一眼瞧見大公子,她就被吸引住了。她已經在克制了。
她真的不想這樣的,可是這又不是她能控制的。阿蓉心中不免有些難受,眼圈都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林菀擡眼,看着她,淡淡的道:“既然是知錯了,那你說你錯在何處?”她的目光平靜如水,卻讓阿蓉感到一陣寒意。
阿蓉眼裡流出兩行淚,她又向着林菀磕了一個頭,“婢子不該生出那種妄想,是婢子錯的離譜。”她的聲音哽咽,充滿了懊悔。
“女君,婢子再也不敢了,求夫人寬恕婢子這一回。”阿蓉泣不成聲,不斷地哀求着。
林菀睫毛微斂,朝她看了一眼,淡淡的道:“念在舊情的份上,這回便隻罰你兩個月月銀,若是。”
阿蓉聞言,接連磕了幾個響頭,帶着哭聲的說道:“謝女君。”
阿蓉是她帶回來的人,如今發生這種事情,簡直是在打她的臉。比起阿蓉來,山青水秀幾個從來沒有表現過這種心思。
“下去吧。”林菀淡淡道。對于阿蓉,她的想法是等過段時間送她出府,也算是全了之前那段情誼。不過這一切還是等她回來了再說。
“諾。”阿蓉緩緩起身,退了出去。
半夏問道:“女君為何就這樣放過她?”
林菀道:“這世道,女子不容易,也給她個改錯的機會。”
半夏遲疑了道,“可是這等觊觎人家夫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