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還未開口,白芷在一旁笑道:“女君對女子總是寬和幾分的,若是男子怎可能也這般待遇。”
林菀捂着臉笑道:“估計不會有這麼個機會。”
白芷卻是懂了,半夏懵懵的看着她倆,不知道他們是打的哪般謎語。
阿蓉紅着眼,臉上淚痕未消,額頭上還有磕紅的印子,那紅腫的痕迹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雖然她盡力遮掩,用頭發和衣袖試圖遮擋住這些狼狽的痕迹,可是哪裡瞞得住人。
一直在門外侍奉的山青、水秀一眼就瞧見了阿蓉的不對勁。
水秀驚訝得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阿蓉姐姐,你這是.......”她的聲音因為驚訝而提高了幾分,充滿了關切和疑惑。
山青拉了拉她的袖子,眼神示意她閉嘴。水秀趕緊止住話頭,她雖然天真單純,但也明白此時不是多問的時候。
屋子裡就隻有女君和阿蓉,這還不明顯麼。
山青臉上表情沒多大變化,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也隻有單純的水秀對阿蓉的心思一無所知,還被眼前的狀況弄得一頭霧水。
阿蓉不自在地搖搖頭,低下頭,抿着唇道,“我沒事。”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明顯是在強裝鎮定。然後掩面,腳步匆匆的往住處走去,那背影顯得如此倉惶和落寞。
等阿蓉離開,水秀一臉不解地看着山青,“山青姐姐,阿蓉她是做錯了什麼事嗎?”她眨巴着眼睛,期待着山青能給她一個答案。
山青笑了笑,趁機提點她道,“自然是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你呀好好做你的事就行了,不該有的心思别有。咱們身為下人,做好本分,莫要肖想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才能在這府中安穩度日。”山青的語氣嚴肅而認真。
水秀點了點頭,似懂非懂,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我知道了,山青姐姐,我會記住的。”
這日之後,林菀一連幾日都未曾見過魏源。聽聞他一直與魏定商讨要事,處理軍中事務。
這期間,魏源曾派侍從回來過一趟,收拾衣物。
林菀親自替收拾,除了幾套略顯厚實的冬衣,還收拾了幾套春裝、夏裝。除此之外,還給他備了一盒子的常用藥,以防萬一。瓶子全部貼上了标簽,寫上了批語。自從知道魏源即将出發,自從知道魏源即将出發,她便着手備藥。
侍從将東西帶回軍營。
魏源回到營帳中,疲憊的身軀略顯沉重。他一眼看到牆角多出來的箱籠,那嶄新的箱籠在略顯簡陋的營帳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打開盒子,瞧見裡面放得整整齊齊的藥瓶,藥瓶上的标簽清晰可見,标注着各種功效。看到這些,魏源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溫暖。
相比魏丞相府的平靜,外面卻是風聲傳得正盛。聽到戰事又要起,不少人家已經在開始屯糧,囤藥。一時之間,襄陽城人心惶惶,糧價、藥價飛漲。
好在何掌櫃之前便備了好一批藥材,以防不時之需,玉顔閣倒是不至于缺藥。至于糧食,養着這麼多人,之前買了不少倒是還夠兩個月。這讓林菀暫時松了一口氣,至少在物資方面,目前還沒有太大的擔憂。
還有一事,便是真元觀的觀主送來了帖子,邀高夫人前往參加法會,為大軍祈福。
真元觀是高夫人常年供奉之地,每年都要捐不少香油錢。如今大軍不日就将啟程,府中一堆事要處理,高夫人無暇分身,這件事便又落到了林菀頭上。
真元觀坐落在襄陽城城郊附近的一座山頭之上,周圍群山環繞,綠樹成蔭。
觀主信陽,據說有幾分本事,在襄陽頗有名氣。通往道觀的石梯從山腳鋪到山頂,蜿蜒曲折。沿途遇到不少人參加法會,他們或是虔誠的信徒,或是為求一份心安的普通人。
林菀望着這熱鬧的景象,心中不禁感歎,在這亂世之中,人們總是渴望從神靈那裡尋求一絲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