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魏源的眼神在她身上停下來。
林菀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禮,“夫君。”
“夫人。”魏源嘴角噙了笑,他問,“夫人可受驚了?”他的語氣看似關切,卻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心。
林菀聞言溫婉的笑了笑,說,“多謝夫君關懷。”她的笑容恰到好處,既不顯得谄媚,也不顯得疏離。
魏源颔首,“那邊好。”他的回答簡潔明了,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林菀垂眸,“夫君可安排好住處?”她的聲音依舊輕柔,不慌不忙的道。
魏源神色不明的瞧了她一眼,隻聽他道,“我在此地有一處宅院,已讓人收拾了一番。”他的話語平靜無波,讓人無法從中窺探到他的真實想法。
林菀輕聲問道:“那夫君如何安排我呢?”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
魏源手指微動,他嘴角多了幾分笑意,知曉她這是對他心生了不滿。
林菀此番話無疑已是做出了選擇。
他含笑看向林菀,賠了個不是道,“為夫多有不是,還請夫人勿怪,為夫這裡給夫人作揖賠罪。”他頓了頓,繼續道,“鄙人屋室簡陋,隻有暫時委屈夫人将就一下了。”“
一旁的侍從早已将周圍清了出來,留下二人安靜的說話。
林菀避開,想起他做的這些事,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惱怒來,“可不敢受您大公子的禮。”她的語氣帶着明顯的諷刺和不滿。
魏源見她發作,也不惱,這事是他做的不對,然而他并不後悔。
在他看來,為達目的,有些手段是必要的。他深知此番定會惹得林菀不快,但隻要能讓他們就此了斷,生一時半會兒的氣算什麼,隻是這下得好生哄哄了。
他心下想到。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林菀身上,觀察着她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
比起平日裡溫婉端淑的樣子,她生氣的模樣卻更鮮活、靈動,他更喜歡她在他面前随性自由。以往她總是端莊得體,恪守着各種規矩和禮儀,雖然美麗動人,卻總讓他覺得有一層無形的隔閡。而此刻生氣的她,仿佛打破了那層束縛,展現出了真實的自我,讓他覺得更加迷人。
林菀若是知道他這番心思,定是要罵他一句抖man。
魏源揚了揚眉,伸手拉住她,彎下腰,靠近她的耳邊低語道,“夫人怨我是應該的,為夫認打認罰,隻要夫人能消消氣。”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着一絲暧昧的氣息。嘴裡呼出的氣掃在耳朵邊,癢癢的,林菀有些不自在地避了避。
魏源眼裡閃過一抹笑意。
林菀瞪了他一眼,“既是知曉是錯的,為何還要做?”她的眼神中帶了幾分質疑和不解。
魏源眼裡閃過一絲黯淡,嘴裡卻是道,“夫人這麼聰慧,不防猜一猜。”他的語氣帶着幾分調侃,又有幾分認真。
林菀:........ 狗男人!她在心裡暗暗罵道。她如何能猜到他在想什麼,又不是大羅神仙,她還能讀心不成,呵!
她覺得魏源簡直是在故意刁難她,事情是他做下的,卻還讓她來猜他的心思。
魏源看着她這副模樣,心中既覺得有趣,又有些心疼。
他知道自己這次确實有些過分,但他有着自己的考量和計劃,隻是這些暫時還不能對林菀明說。
林菀選擇魏源,并不是因為喜歡。
于現在的她而言,感情并非婚姻的首要考量。她嫁給了他,相處得還算愉快。在這段關系中,她更多的是權衡利弊。
比起改名換姓換一個未知的未來,她更願意堵一把魏源,把人當做上司看待。
在她的規劃裡,若是不滿了,以後憑着她在襄陽的鋪子亦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算是她自私吧,可是誰人又不自私呢?
在這亂世之中,她總得為自己謀一條安穩的生路。若是當年,或許她會奮不顧身的奔向她,但是現在的她,經曆過風風雨雨,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她了。
晚上,牧封在府邸設酒擺宴招待衆将士,魏源應邀出席。
宴會上,衆人歡聲笑語,推杯換盞,好不熱鬧。然而,在這喧嚣的背後,牧封的心中卻藏着深深的失落。
林菀下午見了魏源後,便吩咐人搬離了牧封的宅院。
她走得決絕,沒有絲毫的留戀。
馮叔接到消息,直歎氣,“冤孽啊!”他望着林菀離去的方向,心中滿是無奈和惋惜。
林菀并未出面,隻是托人交給馮叔一封信,讓他轉交給牧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