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
她心一橫,擡眼與他對視,“我沒有!”
時彧雙眼一眯,“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你什麼意思?”
“嘴硬的時候,站在對方角度,還真的是一覽無餘。”
所以他,也曾這樣,全部暴(和諧)露在她面前過嗎?
她向側面橫跨出一步,含糊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時彧也橫跨一步,擋在她身前。
不知是方才走得急,還是被他逗弄得發了火,她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有些急促,面頰升起兩道紅霞。
睫毛微微顫動,鼻尖也沁出了細微汗珠,朱唇微張,露出雪白貝齒,叫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時彧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彙聚到一處,再也無法思考,低頭去尋她的唇。
她卻似受了驚吓,登登後退了幾步,脊背撞到門闆上。
時彧望向她。
她的眼睛濕漉漉的,眼底驚慌之下,似乎還飽含有更多的情緒。
是什麼呢?
腦子不能用,他幹脆張口問,“我可以麼?”
他省略了讓人心底長草的動詞,給了她三個數的時間考慮。
一,二,三...
她站在原地沒動。
對于他來說,她沒轉身奪門而出,就是默許了。
他大步上前,探手扣住她的腰,叫她再也躲不了,随後俯身,朝那朝思暮想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難怪世間英雄都難過美人關。
這滿口香軟的滋味,簡直妙不可言,他根本控制不住向她口内探索,想要更多。
氣息混亂交織之時,一隻冰涼的小手隔着亵衣,覆上他的後腰。
亵衣輕薄,這隻手覆蓋的地方,沒有涼下來,反而變得更加滾燙。
他徹底見識到了情(和諧)欲的力量。
他腰上用力,雙手将她抱起,讓她的腿盤上自己的腰,兩人相貼的唇瓣間溢出她不完整的驚呼。
“唔——”
他松開她的唇,與她四目相對。
“放,放我下來。”她有些慌亂。
饒是拍過再多親密戲,真正到了這一天,還是毫無準備。
時彧照做,看着她掙脫自己的手臂,轉身到窗前,将一绺碎發掖到耳後。
是需要些時間平複一下。
他靜靜等着她開口。
半晌,她才道:“所以,你是有對策的,對麼?”
時彧啞然失笑,她竟還想着這茬。
“算是吧。”
又是不鹹不淡的一句。
她不禁有些氣惱。
他像是感覺到了,又補充了一句,“一時的得失說明不了什麼,眼光放得長遠些,就會發現,一切都是值得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賭氣似的不再開口。
“要不...”時彧欲言又止。
等了半晌,也聽不到後半句,她忍不住轉頭問道:“什麼?”
要不我們别和離了吧。
他在心底一字一句說。
可一切還未塵埃落定,即使他有九成九的把握,剩下那一分可能的危險,他也不想帶給她。
“你到底要說什麼?”她急了。
“要不,今晚我們出去吃吧。”他故作輕松道,“風骨樓的菜,做得很不錯。”
就這?
她無語扶額。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吃呢,看他雲淡風輕的模樣,八成是不會有什麼事。
“你們去吧,我店裡還有些活要趕。”
樂知許,他想道,你再等等我。
***
店裡來了位不速之客。
樂知許認出,這位秦夫人,幾日前來過,選了店裡用來展示的一件深衣,因為是展示品,按照她的尺寸改好了之後,還小小地打了折。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這件衣裳我穿過,便不能退了。”秦夫人語氣算不得友好,“當時是被你們七嘴八舌勸說,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會花萬錢買下這衣裳,回家之後我越想越不對,你們不會是下了什麼迷人心智的蠱吧!”
向昭君聽了一驚,“秦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
如今長安城和五陵邑内,邪祟之說正盛行,聽說就連皇帝都找了法師,扮作方相,作法師驅邪。
任何東西沾了邪祟,人們都避而遠之,厲害程度堪比瘟疫。
“是不是亂說,還不一定呢。”秦夫人哼了一聲,抱臂道,“我勸你們還是趕緊給我退了,不然傳揚出去,你們這生意也是不用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