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說得好聽而已,一個想改變命運,一個想獲得權勢,蘇傅筠和他母親各取所需罷了。】
小巴直接道出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傅筠瞬間反應過來:“……”這麼說來原主的母親,并不是真的為了圓兒子的心願,而是利用他攀上将軍的勢力。對外,卻樹立起為兒子費盡心血的賢母形象?
【bingo,答對了。】
傅筠:“啧!難怪原主性格會扭曲。”
“不然呢?”蘇紫十分不屑地譏諷:“以你這樣的出身,還妄想當正夫不成?”
傅筠隻覺得一陣無語,嗆道:“正夫怎麼了?怎麼說也是蘇家小少爺?為什麼非得伏低做小?”
蘇紫秀眉微蹙,對于傅筠的反應非常不滿意,她語氣冷了下來:“你不過是一個庶出之子,能嫁入将軍府,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别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得了便宜還賣乖?”傅筠真是被氣笑了:“讓她找别人去!我可不稀罕什麼大将軍。”
以他全國企業排行榜前三的身家,說一句富可敵國都不為過,怎麼就配不上?
【傅總,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現在的你一無所有。】小巴毫不留情的插了一刀。
傅筠:“……”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小巴老實的閉嘴了。
“你敢!”蘇紫冷哼了一聲,又道:“此次聯姻,家主極為重視,你若是毀了這樁婚事,家主絕不會輕饒你。”
沒等傅筠回應,她又快速補充:“你最好别再惹出什麼亂子,惹怒了家主,上家法時沒人會幫你。”
蘇紫說完便轉身立在門前,繼續堅守陣地,不再多說一個字。
傅筠冷着臉沉默許久,目光落在不動如山的兩尊門神身上,舔了舔有些泛酸的後牙槽,轉身回了房。
他躺倒在床上憤恨地想,向來都是他主宰别人,怎麼可能會讓别人來決定自己的命運?
想把他當成蘇家攀附權貴的棋子,簡直是癡人說夢。
既然無法與她們硬碰硬,那就智取。
講道理目前也行不通,看來隻能另想它法。
傅筠掃了一圈布置得古韻雅緻的房間,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瘦弱不堪的身體,陷入了沉思。
胃還有些隐隐作疼,他下意識用掌心揉了揉自己的上腹部,随即目光咻地頓住,落在指尖上,腦海裡靈光乍現,頓時計上心頭。
傅筠立馬坐起身,狠狠地擰了一把自己上腹部的軟肉,一陣鑽心的疼頓時鋪天蓋地襲來,痛得他龇牙咧嘴,眼睛也不受控制的湧起一層水霧。
【您可真是個狠人,小巴佩服。】
聽到腦海裡響起的清脆童音,傅筠沒好氣地怼了一句:“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但凡這具身體再強悍一點,我至于自降身價,上演苦肉計?”
他明明是坐在會議室裡指點江山的集團老總,卻要走上一條戲精的道路。
【小巴什麼都沒說,你繼續!】小巴很識時務。它隻是個協助宿主完成任務的系統,切切實實的工具人。
傅筠:“……”呵!這還系統呢,連個逃脫的工具都提供不了,要它何用?
所以說靠誰都不如靠己,解決眼下困境才是最主要的。
傅筠垂眸看了地面一眼,眼底劃過一道暗芒。
“撲通!”
突然響起的重物落地聲,驚了門外兩人好大一跳,蘇紫立刻出聲詢問:“小郎君,出什麼事了?”
傅筠艱難出聲:“救命……”
“哐當!”木門瞬間被打開,蘇紫飛奔進屋内,一眼就看到蜷縮在地面上的少年。
“小郎君,你怎麼了?”
傅筠滿臉痛苦之色:“我肚子好疼……快幫我請大夫……”
蘇紫眉頭緊皺,眼裡有着明顯的質疑之色,方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她目光落在那張俊美的臉上,隻見地上的人緊皺着眉頭,皮膚透着些許蒼白,細密的睫毛潤濕了一片,微張的薄唇上沒有絲毫血色,疼痛程度顯然不似作假。
傅筠捂着上腹部,有氣無力地催促:“呃……你還磨蹭……什麼?快去啊……”
蘇紫這才緊張起來,心下一陣狂跳:未來的将軍夫郎,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她立刻小心翼翼地扶人起來,送回床榻上躺好,出聲安撫:“小郎君,你忍着點,我這便去給你請大夫。”
話畢,轉身匆匆離去……
【絕了!真看不出來,傅總還有演戲的天賦。】
“閉嘴!”傅筠正在為剛才遺失的節操而陷入自閉當中,小巴此時拍馬屁,無疑是火上澆油。
小巴歎息了一聲,沒再刺激宿主。
它向來是個和善的系統,宿主畢竟是一夕之間從天上墜入地下,心中有怨也是情理之中,至少沒對它惡語相向,也算是高涵養了。
半個時辰後,蘇紫領着一名頭戴帷帽的年輕女子來到廂房門前。
“你不用進來,讓大夫進來就行。”屋内傳來傅筠虛弱的提醒聲。
蘇紫拉上廂房門,嗤道:“小郎君大可放心,我們還不至于給自己找麻煩。”
她當然不會擅自進屋,未出嫁的男子不可讓女子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模樣,否則會有損他的清譽。隻不過,醫者除外。
一炷香過後,年輕女大夫拉開房門,低着頭走了出來。
她整張臉被帷帽挂下來的紗巾遮得嚴嚴實實,看都沒看門口的兩名女子,輕咳了一聲,仿佛嗓子有點不舒服,提着嗓子低聲道:“小郎君隻是長時間不曾用膳,而引起了腹部不适,去廚房熬點清粥給他喝,很快就會恢複。”
蘇紫目光緊緊盯着大夫低垂着的腦袋,半信半疑:“隻是這樣?”
女子立馬點頭:“沒錯,快去準備!”
蘇紫秀眉微蹙,覺得這大夫說不出來的怪異,嗓音有些沙啞,正要讓她擡起頭來。
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已經迅速轉身離去。
蘇紫望着大夫逐漸遠去的瘦削背影,沉默了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