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西塞學院會根據每學期期末考試的成績進行來年的分班,每學期開學會在公共教學樓前放榜。
姞莉頂着大熱天擠了好久才擠到前排,快速地在A班裡找到了熟悉的名字,然後就開始找自己。
但C班的成績看完了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姞莉把目光向後移,終于在D班的成績單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一時間都有點發愣,後面湧上來看成績的人見她杵在這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看完了就把地方讓開。”
還沒等姞莉讓開,說話的人就用力把她擠開了,擠開後還似乎覺得不解氣,小聲念叨着:“幹嘛跟個木頭一樣杵在這裡一動不動。”
姞莉身上已經被熱出了一身汗,汗浸濕的衣服粘在皮膚讓人格外難受。
雖然說她在上學期的期末時做了兩份兼職,但她絕對可以打包票的說自己有好好複習,按照正常情況下,她應該會被分在C班啊。
但現在問題是榜單上沒有每科的具體成績,具體成績需要各個科目的任教老師申請才可以查詢。
姞莉往宿舍樓走的時候開始認真回想,她的選科是按照班裡大部分同學的樣子選的,既沒有選老師脾氣刁鑽古怪《藥劑調配基本原理》,也沒有選像是《帝國武士》這類看着家庭背景的學科。
況且她在班裡幾乎可以算得上個半透明的狀态,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仇人,應該不至于有人故意對她的成績動手腳。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已經到了宿舍樓門口,學校宿舍男女住一棟樓,男生們住左半部分,女生們住右半部分。
姞莉看到熟悉的人影站立在花廊的陰影裡,因為實在太熱了,姞莉睫毛上有滴汗流進了眼睛裡,不過眯起眼還是能看到那有人向她招手,似乎是在催促她過去。
姞莉小跑到那片陰涼地,有些喘氣:“我來了。”
站着左邊的的一個瘦高的男生率先開口,聲音很尖刻:“都怪你來這麼遲,艾弗森少爺都不是第一個到宿舍的了。”
姞莉原本還在享受着難得的陰涼,現在這麼大一口鍋扣在她頭上,雖然想反駁,但是一想到上學期的助學金應該泡湯了,隻能退讓:“那現在趕快上去吧。”
艾弗森是他們這個小團體領頭人,其實更嚴格意義上講,他們并不是艾弗森的夥伴,而是這位少爺的“跟班”。
開學第一天,原本計劃的是姞莉去看分班結果,然後他們先把東西搬上去,整理好宿舍,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三個沒有上去反而還在下面。
艾弗森被身旁的兩人簇擁在中間,因為旁邊有人給他扇風納涼所以連汗都沒出,此刻他看着姞莉眼裡有些不滿:“你回來遲了,今天不用他們幫我搬,你把我所有的東西搬上去整理好。”
姞莉咬咬牙,看了看艾弗森身後堆放在車裡面的東西,緩緩地點了點頭。
原本旁邊率先出聲教訓姞莉的高個子原本很自得,現在忽然有些不知所措:“那少爺我們幹什麼呀?”
艾弗森皺了皺眉:“她把你們的事幹了你們還能幹什麼,還不趕緊滾。”
姞莉沒有興趣看熱鬧,把東西分成三份,然後分别打包好打算分三次往上提。
艾弗森的宿舍她之前去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動用了點關系的原因,樓層不高,上下樓層挺省力。
姞莉扯起一個笑:“那我先上去整理了。”
還沒等艾弗森回話,姞莉就迅速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聖西塞學院強制住宿,不管學生的身份地位家庭背景,都必須适應集體生活。
她作為特困生,在學校裡偶爾會被大小姐大少爺使喚。
而她願意給艾弗森使喚的一大原因就是,這位少爺雖然嘴毒喜歡羞辱人,但出手闊綽,随便給她的一次服務費就可以覆蓋她半學期的生活費了。
這裡可能帝國境内唯一算得上“象牙塔”的地方,在這裡,貴族和平民的界限可能還沒有那麼不可逾越,學生與學生之間至少還有面子上的平等,每個人看上去似乎都有值得憧憬的未來。
但姞莉知道,一旦踏出這座象牙塔,剃頭匠的兒子會成為剃頭匠,面包坊女工的女兒會成為面包工。
人與人之間是沒有可比性的,姞莉甚至覺得教科書應該給人類這個物種再做一個細分,分成“天生的優等人”和“先天的劣等人”。
姞莉很快就把東西都搬上來,把房間很快打掃了一遍,然後又把床鋪鋪好,各種生活用品擺好。
等一切大功告成後,艾弗森才慢悠悠地走進來視察,但看了一會還是不滿意,他慢悠悠地下了一層樓,示意姞莉跟上。
這層明顯比他們那層安靜,艾弗森看了半天,選中了一個房間,擡了擡下巴道:“我喜歡這個房間的采光,你去跟這裡面的人說一下,我要跟他換。”
姞莉有些為難,學校的宿舍都是分配好的,換的話需要向管理人員提出申請,而且還得雙方都同意。
艾弗森看到姞莉慢吞吞的樣子,挑了挑眉:“你可比其他那些跟着我的蠢貨聰明多了,自己去協商,成功了給你一千星币。”
一千星币,她上學期期末的兩份兼職一共賺了兩千星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