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薇不經意看到了試卷上的字，不知道本該在喬納特手裡的卷子如何到了這位陌生女士的手裡，一時神情有異：“請問這份試卷，有什麼問題嗎？”

“想看看嗎？”對方将卷子遞給她。

艾爾薇不便拒絕，隻能接過看了看，作驚奇狀：“寫得很好。”

凱拉搖頭：“你不懂欣賞。”

“……”

“這是一堆爛透了的題，但我從未見過如此全面清晰的答案，其水準甚至高于蘭院不少魔藥學老師。”

艾爾薇神情微妙：“是嗎，您的評價很高。”

“或許，這個孩子能解答困擾我十數年的疑惑。”

“您的疑惑是……”

凱拉仰起頭，喃喃道：“你覺得，越級制作魔藥，有可能嗎？比如，用中級核心制作高級魔藥。”

艾爾薇猶豫片刻，卻認真道：“可能。”

“哦？”凱拉看向她，“為什麼你這樣肯定？無數人給過我模棱兩可的回答，言下之意都是，未來或許可能，但不是現在。”

“嗯……”艾爾薇被她問住，小聲道，“或許在您不知道的角落，已經有人做到了呢……世界這麼大。”

“好吧，看來你在胡說。”嚴格的老師并不接受她的敷衍。

艾爾薇：“那請問，我能知道這張試卷的分數嗎？”

前面的回答沒有争議，無需讨論，後面的題目其實她也沒有多大把握，盡管比起分數，她更在意答案，但畢竟分數卡着自己免修的命脈，她無法輕松以待。

凱拉：“在這張試卷上，分數毫無參考價值，無論幾分，我都會讓她通過免修考核，初級材料學根本不該浪費她的時間。”

這位老師竟然在考核結果上有如此大的話語權，艾爾薇終于意識到什麼：“請問您是哪位老師？呃，因為沒見過您。”

“凱拉。”她淡淡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艾爾薇啞然半晌，忍不住又将她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這位看起來樸素又尋常的老師，就是她一直想見的人。

“您是……您是凱拉老師……”

凱拉平靜地自她身上收回目光，何必如此驚訝呢。

“老師，您回來了？”趕早來魔藥室的芙蘭看見樹下坐着的人，訝然出聲，說完立刻下意識将手背在身後，“早安老師！”

凱拉：“拿出來，我都看到了。”

芙蘭眼神飄忽地将手裡的面包拿出來。

“我一走，你就糊弄早飯是不是。”

“老師我知道錯了……”

“既然我回來了，明天開始來我宿舍，老時間。”

芙蘭抿唇一笑：“謝謝老師。”

艾爾薇第一次見平素說一不二的學姐不作任何辯駁，隻管認錯，正是發笑，又聽見芙蘭跟自己打招呼。

“艾爾薇學妹，進來吧。”她打開了魔藥室的門。

艾爾薇的笑容瞬間消失，立刻低頭認錯：“抱歉凱拉老師！沒告訴您我的名字！”

芙蘭：“？”

這是需要道歉的事情嗎？

凱拉的目光中終于流露出意外：“你就是艾爾薇·柯林？”

“是的……”

凱拉舉着試卷：“你真的覺得隻是‘寫得很好’？”

“不敢托大，不過……其實……還是挺完美的，對吧老師？”她誠懇問。

凱拉幾不可見地彎起唇角：“很完美。”

艾爾薇不免一笑。

凱拉将試卷遞給芙蘭：“蘭，幫我複寫幾份，今天下午讓第九所有學生都過來，我們分析分析這張卷子，任何人不得請假。”

艾爾薇：“……”

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