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巧了。”萬兩用手摩挲着下巴思索。
“也許是周哥之前提到的副本常規操作。”安嶽聯想,“就是不想讓我們找到破局之人。”
“有這個可能。”萬兩贊同。
眼看烈日當頭,萬兩提議回小院吃過午飯再出發進山,被安嶽駁回。
“還是現在進山吧,下午再去晚上就趕不回來了。”說完從包裡翻出三個能量棒,一人一個,“先墊墊。”
萬兩想着昨天的午飯,那味道,太香了。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咽了下唾沫,知道安嶽說得在理,就是可惜了今天的午飯,也不知道晚上回來還剩下多少。
三人就着從村民那借來的水吃着能量棒,一頓下來也混個水飽,修整一番往後山走去。
後山,也就是開陽山。
進山的路是村民走過的,很好辨認。萬兩打頭,折了根長棍邊走邊打沿路的草叢,好提前把躲藏的蛇鼠吓出來。
中間是阮諾,扭頭張望積極尋找着所謂的聖泉。安嶽殿後,手裡也拿着長棍。不過比萬兩手中的短很多,不光短,還粗,安嶽是用它來防身的。
約摸半個小時後,兩側的樹木明顯高大茂盛了起來。安嶽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進山了。
風一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其中夾雜着鳥啼聲和不知名的動物簌簌聲。
太過安靜,早上剛鼓起勇氣的阮諾不禁有些害怕。
“别怕,有我們在。”安嶽聲音輕柔安慰她。
萬兩也看出阮諾的膽怯,和第一次進副本的自己一模一樣,心裡有些同病相憐。
“對,有我和安心在,别怕。”
阮諾很是感激:“我不怕,安姐姐,萬兩哥,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
安嶽笑笑揉了揉阮諾毛糙的頭頂。
再過了半個小時,就連風也感覺不到了,樹林裡枝葉茂盛到密不見日。此時的幾人走得大汗淋漓,坐在一顆枯死的大樹樹幹上歇腳。
萬兩用襯衫袖抹了把額頭流下的汗水,下意識問安嶽:“安心,沒路了,怎麼走啊?”在不知不覺間已把安嶽放在領導者的位置。
“這樣吧,以這顆杉樹為起點,我們三人一起行動,在周圍走一圈,如果還沒聽到流水聲,那就先下山。”
“山裡天黑得早,我怕太晚不好看路。”
還有話安嶽沒說出口,誰也不知道天黑後山裡除了野物,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幾人歇好後就開始圍着杉樹周圍打轉。越轉地形越複雜,這裡藤蔓纏繞樹木叢生,不一會兒就有些暈頭轉向了。
這樣下去不行,安嶽及時叫停,心裡有些失望,早知道就算是綁,也要綁個去過聖泉的村民來帶路了。
“停下吧,先回小院,明天找個人帶我們來。”安嶽歎氣。
萬兩早就不耐煩這樣漫無目的瞎轉悠了,聞言連連點頭。
阮諾腿腳發軟,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口:“好,好啊,我們明天在——啊!”
隻見剛還平坦的土地上被阮諾踩了一腳後轟然坍塌,兩人也極速下墜。
萬兩反應迅速伸手急忙去夠,卻撲了個空,隻能趴在洞口沖着裡面高聲大喊。
“安心——!阮諾——”
“你們沒事吧——”
“安心——!”
洞内回聲陣陣,就是聽不到兩人的聲音。
安嶽是在阮諾的叫喊聲中醒來的。
耳中耳鳴嗡嗡,頭暈沉沉的,睜眼也看不清楚影像。安嶽手按在太陽穴,重複着閉眼睜眼的動作,身體被人扶起靠在岩石上。
緩了會眼睛終于對焦,阮諾滿臉淚水語無倫次:“安姐姐,你怎麼樣,你沒事吧,你能看到我嗎,能聽到嗎?”
“沒事,就是有些頭暈。”安嶽輕聲出氣,“讓我歇會就行。”
阮諾忍住嗚咽聲嗯了下:“好,我會安靜的,姐姐你難受了就叫我。”
安嶽有氣無力地眨眨眼:“你沒事吧。”
阮諾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沒事,我沒事。”
洞内重新安靜下來。
安嶽恢複了些體力,開始打量起這個地底岩洞。
岩洞呈窄溜的長方形,四周牆壁整齊,像是被人用工具加工過,整體面積大概一百平米左右,靠最後方有個圓形的深潭,潭裡水波粼粼,有幽藍色的異光從潭底折射出來,光線經過水面反射到洞裡,照亮一角。
洞裡飄着若有似無的怪味。
“是聖水。”安嶽肯定道,“這味道和我們在村口淋的聖水是一個味。”
阮諾用手揉了揉哭得不舒服的眼睛,吸吸鼻子仔細聞了聞:“安姐姐,真的是。”
“阮諾,扶下我去水潭邊。”安嶽察覺自己可能有些腦震蕩,一動就頭暈惡心。
阮諾聽話地攙扶着她慢慢移動到水潭邊。
水面無風,水波卻蕩漾。
安嶽探頭往潭裡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