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故曠工,扣兩百!”
副本世界大打出手,現實世界唯唯諾諾,說的就是安嶽。
“王總,我昨天感冒了。”安嶽辯解。
王總就是安嶽的老闆,人長得肥頭大耳,挺着圓滾的啤酒肚指着安嶽氣憤道:“不管什麼原因,沒提前請假就得扣工資!”
安嶽垂頭喪氣回到工位,縮在電腦後面看好戲的同事小琴忙探頭看她:“被訓啦。”
“嗯。”安嶽悶悶點頭。
小琴在心裡幸災樂禍,你也有曠工的一天。
“哎呀,别難過,比起之前的那個文員,你扣兩百算是好的了。”小琴安慰她。
“上個文員不是高升了嗎?”安嶽整理着昨天沒完成的工作低聲問她。
小琴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偷偷左右看了看,趴在桌子上低聲道:“你不知道啊,什麼高升,那是他外公去世,老闆不批假,說是請假得提前兩天請。把那個文員氣的,大罵你爸死了你能提前知道?然後和王總幹了一仗,被大老闆知道了,給調離咱們部門了。”
“還有這事?”安嶽訝異。
“可不,你不知道,咱們部門花活多着呢!”
“鄭小琴,不工作幹嘛呢!”王總站在他辦公室門口喊,鄭小琴趕忙直起身子裝模作樣敲着鍵盤。
安嶽隻覺同病相憐。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成不了人上人。
……
這幾天安嶽一下班就往健身房跑,無他,趕緊鍛煉身體,這可是在副本世界保命的根本。期間抽空去取了放在手機店門口的自行車,那手機店的年輕老闆還記得她,問她手機的事,安嶽表示是自己天天加班看花眼了,年輕老闆感歎打工人就是不容易,再次戳了下安嶽那顆受傷的心靈。
忙碌的過了一周,這天晚上九點整,安嶽手機準時收到下一個副本的訃告。
地址在黃台市周邊一個小縣城裡,叫平孜縣,坐車去大概3個小時,安嶽提前請假,她可不想再被扣兩百了。
連夜包車去往平孜縣,到了已經快淩晨一點,住進酒店隻睡了五六個小時,安嶽起床洗漱,又收拾了一個斜挎包。之前問過萬兩,能不能帶武器和藥品進去,萬兩表示他親身試驗過,不行,匕首和藥品直接消失,手機看副本規則,有的時候可以用,拍個照片開個手電筒,信号就别想了。
包裡放些壓縮餅幹和水,還有套衣服。安嶽奔向此行目的地。
平孜縣火葬場。
是的,這次的死者是火化的,火化完當天舉行儀式。安嶽一大早過去,結果火葬場八點才開門,隻好去路邊吃了個早餐。
“安姐姐!”
安嶽懷疑自己幻聽了,擡頭,阮諾站在她對面,穿着身便于行動的長袖長褲,背着一個斜挎包驚喜地看着她。
“阮諾?”
“安姐姐,我們這次說不定還在同一個項目。”阮諾開心地坐在安嶽這一桌,臉上洋溢着幸福。
安嶽也很高興,有熟悉的人共同進副本,被背刺的幾率就少很多。她把面前的油條推到阮諾跟前,又叫了碗豆漿給她。
“趕快吃,吃飽了才好行動。”
“嘿嘿,謝謝安姐姐。”阮諾不好意思地接過豆漿,“對了,安姐姐,你的項目負責人是趙小姐嗎?”
趙靜怡,今天的死者,也是副本的創造者。
“是姓趙,你的也是?”
阮諾咬着油條點頭。
還真是同一個副本。
快速吃完早餐,火葬場也開門了,裡面不時傳來家屬和親友的哭泣呐喊,兩人安靜低調進入。轉了一圈,終于在角落裡找到趙靜怡的家屬。
一個長相周正的男人坐在靠牆的椅子小聲哭泣,懷裡還抱着個一歲左右的嬰兒。
“嗚嗚嗚,我對不起靜怡啊,她這麼早就走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她。”
趙靜怡的父母頭發半白,一站一立擦着眼淚和他說着話。
“振華啊,不怪你,你對靜怡多好我們都看在眼裡。自從你們結了婚,她就沒上過一天班,天天坐在家裡享清福,沒事了你還帶着她和孩子旅遊,全國各地的玩,下班也早早回家陪她和孩子,為人丈夫能做到你這樣很可以了。”
“對啊,振華,你也别太難過了,是我家靜怡沒福氣,為了孩子把命都搭上了。”
趙振華邊拍着哄着懷裡的嬰兒邊哭,自責之情溢于言表。
安嶽和阮諾貓在一旁偷聽。
“安姐姐,這個趙靜怡的丈夫聽起來好可憐,妻子去世,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也留給了她。”阮諾同情地看着趙振華。
安嶽并未出聲,眼神示意她繼續看。
“不,都是我的錯,我當初就應該勸她打掉肚子裡的孩子。”趙振華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