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
“你們是誰?我不是在火葬場嗎?這是哪?”
“在拍電影嗎?有誰知道怎麼回事?”
他們身處在一片廣袤的平原上,前方空無一物,到處充斥着灰蒙蒙的霧氣,身後是一面頂天立地的火牆,無邊蔓延至天際,但卻絲毫感受不到灼熱的氣息,空蕩蕩的平原上隻有他們九人,整個場面詭異驚悚。
“這啥情況啊?”一個身穿雪紡深藍色連衣裙,背着綠色斜挎包的中年大媽面露迷茫地掃視衆人,瞅準人群裡一個一米八身穿灰色西裝的男人問道,“哎,你們這是在拍電影嗎?沒經過我的同意為什麼把我拉進影視城裡?”
西裝男長着一張學霸臉,很是不解:“我們不認識吧,更何況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穿西裝打領帶的,一看你就是個領導,你真不知道?”大媽懷疑地看向他。
“這和衣服有什麼關系?”西裝男神情有些不耐,自顧自拿着手機不停按着,抱怨道,“怎麼沒有信号?”
一頭黃毛,黑上衣緊身褲豆豆鞋的程少大大咧咧地拍了個西裝男的胳膊,食指在鼻子下方蹭了蹭,開口:“兄弟,這怎麼一回事啊。”
西裝男皺着眉審視着他,目露嫌棄:“不知道,别碰我。”說完彈了彈被程少碰過的衣袖,低聲嘟囔了句:“這可是我媽給我買的,别弄髒了。”
程少還未說什麼,兩邊的紫毛和綠毛先沉不住氣,腿一伸,仰着頭用下巴看他,挑釁道:“你什麼态度!快點給我們程少道歉!”
“啧,一群神經病。”西裝男看對方三個人,雖然體型單薄,但打起來的話吃虧的肯定是自己,衡權利弊後嘴裡罵了句他們就往邊上移了移。
“說誰神經病?”綠毛不樂意了,指着他鼻子一副要幹仗的樣子,被黃毛程少拉住,“老六,聽哥的,别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不行,他說我可以,捎帶程少你就是不行。”紫毛揪住西裝男不讓他走。
一旁的大媽看不下去了:“小夥子,别吵架。”又用眼睛盯着精神組三人,腦袋往後一縮,撇着嘴教育道:“不是我說你們,你看看你們這頭發,黃的紫的綠的,這什麼玩意?還有穿的什麼衣服,真難看,我要是你媽,非得讓你們把頭剃了,看看人家成功人士,都穿的西裝。”
“哎?我們怎麼樣又關你什麼事?你又是誰啊?”綠毛雙手插兜牛逼轟轟的往大媽那站了站。
“說你你還不樂意?”大媽也生氣了,她這麼些年可不是吃素的,公交車上有人讓座,超市搶雞蛋無人能敵,難道會怕一個綠毛?
一時間幾人争吵不斷。
另一邊。
“這不是之前修手機的美女姐姐嗎?”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驚訝地看着安嶽打招呼,“哈喽,美女姐姐。”
鄭小琴在少年剛出聲就發現了安嶽和她旁邊的小姑娘,面對陌生詭異的情況,身邊有個認識的人讓她安心不少,即使她兩剛剛鬧得有些不愉快。
“小安。”鄭小琴快跑幾步緊緊貼在安嶽旁邊,抿着嘴有些緊張地四處打量:“小安,我們這是在哪啊?”
安嶽還沒來得及回答她,那個少年就向一陣風一樣刮到自己面前。
“美女姐姐,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少年正是安嶽第一次收到訃告時去修手機的那家老闆。二十歲出頭,長着一雙好看的杏眼,五官小巧皮膚白皙,有點像近期唱跳出道火起來的一個明星。
“我叫森林,美女姐姐你叫什麼?”說完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像個小太陽一樣。
安嶽勾了勾唇,禮貌回應:“我叫安嶽。”指了指站在自己旁邊的阮諾道,“我朋友,阮諾。”
阮諾乖巧打招呼:“你好。”
“你們好啊。”森林笑着看向旁邊一身職業西裝短裙,瓜子臉短發小家碧玉型的美女道,“這位是……”
鄭小琴眼神警惕地打量他:“你好,我是安嶽的同事,鄭小琴。”
森林毫不在意對方的防備,仍舊笑嘻嘻的。
“你好你好,你們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又望着吵得不可開交的幾人,“他們在幹什麼啊?”
安嶽觀察,除了她和阮諾,剩下的應該都是新手。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伸出手在半空中啪啪拍了幾下,空曠的平原把擊掌聲傳出很遠,吵架的幾人停下看向他們。
“首先,我想問下我們中間有沒有進過副本的?”
“副本?啥副本啊?”大媽整理着歪了的領口不解地走向安嶽。
黃毛程少撇了撇劉海:“還能是啥,遊戲呗。”
嗯?安嶽疑惑:“你進過副本?”
“那是當然,我在遊戲裡馳騁沙場和呂布大戰三百回合,在峽谷把對方揍得節節敗退。”說完吹了個口哨,“美女,你玩哪個英雄啊,哥帶你,”
安嶽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各位,接下來仔細聽我說 ……”安嶽把關于九重天的注意事項盡可能的詳細說給衆人聽。
幾人雲裡霧裡的聽完,黃毛程少最先表态:“就這啊,簡單,和遊戲沒什麼區别。”
安嶽提醒他:“非常不同,遊戲裡你死了還能複活,在這裡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綠毛目露興奮:“那不還有你說的金手指嗎?怎麼可能會死,我們可是平孜縣第一飛龍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