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琴死了。
死在她的金手指下。
安嶽做的事是跳樓到達地面,鄭小琴要比她更進一步,那隻能是跳樓到達地下。
她是窒息而亡。
宮玉瀾緊緊把安嶽摟在懷中,手臂勒緊的程度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安嶽輕輕拍着他背後,聲音溫和緩慢:“抱歉,讓你擔心了。”
半天都沒得到他的回應,安嶽用力拍了下他的背:“宮玉瀾,我真的沒事。”
宮玉瀾才慢慢松開她,一雙丹鳳眼裡盛滿了擔憂,後怕,悔恨……還有瘋狂壓抑住的洶湧愛意。
“您真的是太任性了。”
安嶽笑了笑,捏捏他胳膊安撫道:“是,我任性,下次不敢了。”
“您的話沒有任何信譽可言。”宮玉瀾反駁她。
難道是上次樓梯沒等他的事?好一個小心眼的守護精靈。
“好了,我保證下次做什麼危險的事都提前和你說,别氣了。”安嶽耐心哄着。
“沒有下次。我會看緊您的。”宮玉瀾承諾道。
安嶽笑了,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阮諾委屈地噘着嘴,以前遇到這種劫後重生的時刻,安姐姐都是在安慰我,自從這個宮玉瀾來了以後,安姐姐就隻在意他了。宮玉瀾真讨厭。
“安姐姐……”阮諾委屈巴巴地叫着安嶽的名字,安嶽扭頭,笑着沖她招了招手,阮諾就喜笑顔開地撲進她的懷裡,“安姐姐,我好害怕,我以為我要死了。”
“這不是好好的活着嗎?别怕,都過去了。”安嶽輕撫着她頭頂安慰她。
宮玉瀾面無表情地盯着躲在安嶽懷裡的阮諾,哼,嶽兒是我的。
“大美女!”森林和黃毛一起跑過來,他高聲呼喊着安嶽,激動之情難以言表,“大美女!你是怎麼想到破局是要跳樓的!真是帥炸天際!你就是我的偶像!”
安嶽放開阮諾,輕呼出口濁氣:“隻是按照趙靜怡的想法試了下。”
“試?拿命試啊!”森林沖她豎起大拇指,“牛!我反正是不敢的。”
“我也不敢。還是有飛龍在天我才敢跳的。”黃毛道。
安嶽向他們身後看了看:“鄭小琴呢?”
森林欲言又止,黃毛替他把話說了:“她直接跳進地面的下層了,估計使用了金手指,到了地底窒息而亡。”
沉默了半晌,安嶽看着那棟教學樓上亮起的簡筆畫少女形象,開口道:“走吧,下一個關卡。”
一路走來,安嶽看的清楚,趙靜怡是被自己父母日夜不停的鞭撻而折磨死的,他們窒息的愛把她活生生溺死在裡面。數年原生家庭的pua,讓愛成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犯罪,它直接從靈魂上徹底殺死了她,并且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趙靜怡,你後悔嗎?
……
十米開外,是第五道關卡。那是一座城中村的小二層自建房,外牆刷着白色的漆,頂部的屋檐是用黑色的彩鋼瓦搭建,遠遠看去,像一座墓碑,正對着他們的大門敞開,在邀請幾人進入。
“靠!不會是到墓裡了吧?”森林吐槽。
望着那座像極了墓碑的自建房,安嶽開口:“聽說過一句話嗎?”
森林:“什麼話?”
安嶽一字一句道:“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雞皮疙瘩從後背一路起到了脖頸處,森林龇着牙搓着脖子,越看越覺得那座自建房陰森恐怖:“别,别吓人啊。我們不是分析過趙靜怡的家庭嗎?丈夫疼愛孩子乖巧,這不能是墳墓吧?”
“是啊姐姐,我們親眼看到的,當時趙振華哭的多傷心啊。”阮諾搓着胳膊附和。
“是不是,進去就知道了。”安嶽跟在宮玉瀾身後踏入厚重的大門,剩下的三人硬着頭皮也跨了進去。
正對着門的是一面照壁牆,上用一整面石頭雕刻着花好月圓的圖案,從照壁左側繞過,就進入自建房的小院裡。院裡灰麻石鋪設,沒有留一塊能種綠植的地方,顯得小院死氣沉沉。小院正房門上挂着一個很小的電子表,此刻正亮着幽綠的光,顯示着時間,13:03
小院右手邊是餐廳和廚房,裡面裝着現代化的櫥櫃煙竈,竈上還用白瓷罐炖着什麼東西,裡面正咕嘟咕嘟冒着氣泡,同樣,安嶽在這裡也發現了電子表。
五人并沒有去廚房,而是直接進到正房。入門右手邊是客廳,電視背景牆最頂上方有個電子表,左手是一整面牆,進入卧室的門就在這面牆的左側,越過過道,左右手各一個卧室,中間是衛生間。
整個房子面積不大,裡面生活氣息濃厚,客廳沙發上散落着不少上衣褲子,茶幾上堆滿了零嘴奶粉,地上幾乎全都是小孩子的玩具,讓人難以下腳。卧室裡被褥淩亂,衛生間各種洗護用品擺滿了收納架,安嶽看了下,其中最多的是男士用的洗發水護發素,不同功能,各種品牌,看來這個家的男主人十分講究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