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崖另一端。
安嶽低頭看着從乾坤袋裡拿出的本命劍。劍身窄而長,劍刃吹毛可斷,稍微一靠近就能感受到它與自己低沉的共鳴。
斷水,好劍,好名字,她在心中贊歎,回憶着系統給自己灌輸的身法口訣。
隻因她和單盧剛找到清輝日月靈草,就被守護靈草的靈獸襲擊,身上貼隐形符和無息符都沒有用。幸好兩人都謹慎小心,不然非死即傷。
那靈獸隻巴掌大小,是個飛鳥形态,喙極長,攻擊人時喜歡直戳命脈。安嶽不得不拿出本命劍斷水熟悉劍法。
“你剛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安嶽後知後覺,單盧問的是她說的許願一事,肯定點頭,“真的,你可以想想你的願望。”
單盧淡漠的神情微收,拿着劍的手出了個挑的動作:“陸長玦為什麼不向大家提及?”
安嶽不介意給陸長玦抹黑,張嘴道:“有的老手喜歡用新手的命來試探規則。”
“好陰險。”單盧抿唇,看着同樣臨時抱佛腳練習劍法的安嶽,突然開口,“我的金手指可能是負心的人吞針一萬。”
安嶽舞動的手一頓,詫異回頭望着她:“……自己的金手指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
“哦,知道了。”單盧神情未變,伸出左手念出自己的金手指,話落,手中就出現幾十根寒光頻閃的繡花針,她放下劍拿出一根仔細觀察後,把全部的針放進乾坤袋裡,繼續練習劍法。
她并未回避,但安嶽目不斜視,既不刻意回避,也不故意偷看。經過陸長玦一事,她現在對任何人都保持着一定的戒備心,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太陽快消失之際,安嶽提議道:“我去攻擊靈獸,把它引到幽冥崖之上,你趁機去摘取靈草,怎麼樣?”
單盧沉默着點頭,她的劍法确實不如安嶽,這樣安排最合适。
安嶽手持斷水,運起靈力護體,縱身向着懸崖一躍而下,在快到達靈草所在位置時,她腳尖輕點岩壁借力,整個身體如蝴蝶般輕盈一劃,手中的劍徑直指向早已蓄勢待發的飛鳥靈獸。
隻見靈獸俯身對着她直沖而去,那長喙的目标就是安嶽的丹田。她持劍的手腕翻飛,嗡的一聲,長喙和斷水碰撞到一起又極速分開。靈獸被劍身靈氣震得滑出幾米,安嶽乘勝追擊,從上往下挑着它,逼它不得不向幽冥崖之上飛。
單盧看此情形,默契的在自己身上貼了隐身符和屏蔽氣息的無息符,輕手輕腳的靠近靈草,她怕還有第二個守護靈獸,好在很幸運,一切正常。咦?剛兩人看得倉促,現在仔細看才知道那一叢靈草竟是兩株,她趕忙連根拔起靈草放進專門的靈草收集盒裡,又放回乾坤袋,才沖着安嶽發出兩人事先定好的得手暗号。
安嶽收到暗号,并不戀戰,随手扔給飛鳥靈獸一個迷霧符就轉身遁走,腳下生風地趕往兩人約定好的地方。
“拿到了?”安嶽收起斷水問她。
單盧淡淡地“嗯”了聲,把靈草拿出來給她看:“一共兩株,這個給你。”
安嶽笑着接過靈草放進乾坤袋,望着隻剩一絲霞光的天邊,出聲:“看來今晚是趕不回去了。我們找個山洞湊合一晚吧。”
“可以。”單盧同意。
山間尋找半晌,兩人在一處怪石嶙峋的地方找到了個能遮風的山洞。因為修行緣故,安嶽并不覺得冷,隻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蒲團,準備打坐修行直天亮,她拿出隐身符和無息符給自己貼上後盤腿坐好。
單盧學着她的樣子也貼上隐身符和無息符。
天色徹底暗下,山洞外由遠及近傳來兩個腳步聲,安嶽和單盧同時睜眼看着對方。
安嶽沖着她輕輕搖了搖頭,掐了個同聲符,在兩人腦海裡道:“聽腳步境界和我們差不多,先别輕舉妄動,我們身上有隐形符和無息符,他們未必能發現我們,靜觀其變。”
單盧思索幾秒後回了個“好”。
“陸……陸大哥,你慢點,我都跟不上你了。”桑桑腳力不行,境界又沒陸長玦高,所以一直墜在他身後追他。
陸長玦直至走到一處山洞才停下腳步,靜聲觀察了下,發現并無異樣,他躬身進入到裡面,身後的桑桑趕忙跟上。
竟然是陸長玦和桑桑?安嶽直呼好巧,屏息看着他倆動作。
陸長玦席地而坐,從乾坤袋中拿出靈草把玩,桑桑不敢靠他太近,縮着身體靠在山洞的另一邊看他。
“陸大哥,李四真的死了嗎?”
安嶽和單盧立即對視一眼,又悄無聲息地回望着兩人。
“你也看到了,那飛鳥的喙直插他丹田,靈體破裂已爆,應該是死了吧。”陸長玦的态度稀松平常,李四的死對于他來說就像死了隻螞蟻一樣。
桑桑打了個冷顫,不知是冷還是怕,他雙手環抱住自己曲起的雙腿:“陸大哥,你不害怕嗎,死人了,而且死的還是我們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