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玦輕笑一聲,黑沉的夜色和毫無威脅的桑桑讓他的話多了起來:“怕什麼,以後還會死更多的人。”
“我好怕。”桑桑抱緊自己,頭上的貓耳朵耷拉下來,他垂眼看着黑暗中陸長玦白色長袍的邊緣道,“陸大哥,你真的不知道靈草有守護靈寵嗎?”
陸長玦的眼皮一掀,剛還平和的眼眸刹那變得銳利:“你懷疑是我害死了李四?”
“不不不。”桑桑緊忙擺手,嗫嚅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覺得陸大哥你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的比我們多……”
黑漆漆的山洞裡傳來一聲嗤笑。
“别怕,和你開玩笑的。”陸長玦聲音溫和,但聽在桑桑的耳朵裡卻如惡魔低語。他緊抿雙唇不再開口,沒一會兒腦袋一點一點的睡着了。
陸長玦待對方進入熟睡,才閉上雙眼休憩。
一整晚,安嶽和單盧都沒有休息好。等到第二天陸長玦和桑桑離開半晌,兩人才顯現身形活動四肢。
安嶽站在洞口眺望兩人遠去的方向,身後收拾蒲團的單盧開口道:“桑桑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有那一問。”
安嶽颔首:“陸長玦心思深沉,我們離他遠些。”
單盧點頭應允。兩人收拾完畢,抛出本命劍禦劍飛行趕往軒轅宗。
軒轅宗,玄蒼峰。
根據系統地圖,安嶽和單盧很容易找到了集靈閣,也就是發放收取任務的地方。兩人各上交一株清輝日月靈草,品相極好的靈草得到集靈閣的長老一頓誇贊,本來正常發放的任務獎勵,一株靈草兩枚升境丹,也變成一株四枚,安嶽照單全收毫不客氣,單盧有樣學樣也收下了。
“蒼玄峰的小比就在明天,你是什麼打算。”
安嶽眼眸一閃:“自然是今天好好修煉,明天拔得頭籌。”
單盧不解,副本老手都是這麼拼的嗎?她遲疑道:“赢得個人場的勝利就行,你還想得第一名?難道是為了幾天後的大比練手?”
“是有這個意思,副本世界千變萬化,我得未雨綢缪。”安嶽說道。
單盧在心裡感歎好拼,面上還是淡漠一片,眼睛随意掃了掃集靈閣裡面一眼,不确定道:“那是衛長東他們嗎?”
安嶽一瞥,還真是他們。
衛長東右手把木桌拍得啪啪作響,扯着嗓子大聲嚷嚷:“憑什麼隻給我們兩枚升境丹,我們是四個人!”
“就是!得給我們四個!”邵傑在一旁幫腔。
集靈閣長老被這幫人氣得吹胡子瞪眼,兩指指着幾人,喝問出聲:“你們四人隻取得一株靈草,怎能拿四枚升境丹?無理取鬧!”
四人見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長相甜美的姜蓉沖着集靈閣長老歪頭賣萌:“長老~你行行好,給我們四枚吧,隻有兩枚我們怎麼分嘛~”
長老堅決不動搖:“不行,規定就是規定,不可更改!”看着幾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樣,越發生氣,“再鬧,我就請你們師尊來評理,哼!”
四人一聽要請那尊煞神來,都蔫了。衛長東權衡一番,這株靈草是他們好不容易采摘到的,為了對付守護靈獸為此還報廢了兩件法器,算了,兩枚就兩枚吧,有總比沒有強。
他拉着一張臉說道:“那就兩枚吧,也算我們積德行善了。”
長老氣得鼻子都歪了,這弟子說話怎麼這麼讨人嫌,要不是看在玄策長老的面子上,他非得教訓教訓他們不可。
他取出兩枚升境丹抛向四人,衛長東眼疾手快地接住捏在掌心,旁邊的邵傑急了:“衛長東,你可不能獨吞啊!”
“就是,得我們四人平分。”姜蓉附和。
沒說話的石生磊也直勾勾盯着他,那意思不言而喻。衛長東啧了聲,含糊開口:“先出去再說。”說完拔腿就往集靈閣外走去。
“哎?不能再說啊,現在就說清楚。”邵傑隻怕他把升境丹獨吞,和石生磊一起攆着他的步子跑。
姜蓉嬌俏的臉上有些許惱火,跺着腳嘟囔:“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
安嶽遠遠看完熱鬧,想起單盧說衛長東是衛兵的堂兄弟,說不定他身上還能有什麼線索,于是打算等夜深人靜時探一探他。
萬籁俱寂,安嶽服用了兩枚升境丹打坐融合,待丹田運完兩個小周天後停下修煉,換上夜行衣輕手輕腳往衛長東的住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