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是嗎?那讓他把兜裡的相片牌掏出來,看看是不是你之前看到的那張照片。”
一道驚天雷劈在了安嶽的腦海裡,難怪她有時會覺得宮玉瀾會透過自己看着誰,原來是那個女人,那個……超凡脫俗的女人……她定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宮玉瀾,聲音飄忽:“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宮玉瀾眼中千萬思緒,但卻不能現在對她言說。他眼眶通紅,隻定定開口道:“不要相信陸長玦,你知道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會不擇手段。”
安嶽努力控制着心中那股難言的苦澀,伸手拽下對方捂在自己嘴唇的手掌,艱難開口:“你說得對,我不能落入陸長玦的全套。”她緊緊閉上了雙眼,再睜開,眼神中全是冷冽,迅速對着陸長玦出手。宮玉瀾提醒得對,不論現在他是什麼身份,當下,她應該把心思全部放在通關副本上,而不是為了兒女情長丢了性命。
陸長玦早就防備着她的突然偷襲。畢竟,他能看出來,宮玉瀾對她用情至深。而她,定會始終保持着理智,即使有瞬間的松動,也能快速收攏思緒,回歸理智。他在心裡不禁冷呵一聲,冷心冷情的女人。
但是,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它會随時發芽的。
安嶽偷襲不成,還被陸長玦如戲耍般推了一把。身後的宮玉瀾及時接住她。安嶽沉默一瞬,不動聲色地避開他和自己的身體接觸。宮玉瀾失落地看着對方,半秒後,還是固執地扶住了安嶽肩膀,在她要掙紮的前一秒,又自動松開了她。
面對陸長玦,一擊不成,安嶽很難再偷襲第二次。陸長玦笑吟吟地看着氣氛低迷的兩人,開口道:“安嶽,他拿你當替身,但我不會。從頭到尾,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隻是想讓你來到我的身邊而已。”
“來我這裡吧,安嶽。我保證,隻對你一個人好。”
話落,安嶽還沒開口,宮玉瀾先憤怒了。安嶽愣了下,她還是第一次在宮玉瀾的臉上看到了憤怒。此時的他神情憤恨薄唇緊抿,硬邦邦開口道:“你休想!”說罷高舉起右手,直接對着陸長玦揮了過去。
從宮玉瀾收下射出的那道流光仿佛有着開天劈地之勢,直直沖着陸長玦奔湧而去。陸長玦瞬間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電石火光間,他匆匆與那截斷掌十指緊扣,登時,一股黑色的煙霧從他身上傾瀉而出,與宮玉瀾發出的流光碰撞到了一起。
頓時,車廂裡響起無數冤魂凄厲地哭嚎,那聲音直鑽進安嶽的耳朵裡,把她心裡的種種惡念無限放大。
一時之間,安嶽隻覺怨憤異常。
為什麼陸長玦隻針對自己!
為什麼自己的好朋友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她受到傷害!
為什麼病痛要帶走她的姐姐!
為什麼……宮玉瀾要騙自己……
各種各樣不同的聲音充斥着她全身,他們對着她叫嚣着,蠱惑着,引誘着。
難受吧
痛苦吧
安嶽……快來……
快來到我的身邊……
我會把你所有的恨通通消滅……
從此,這個世界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們一起統治它
快來吧……
安嶽……
一聲聲如惡魔般的低吟慫恿着安嶽,試圖讓她接受它。安嶽隻覺腦袋暈沉。
是不是接受了你,我就沒有這麼痛苦了……
安嶽,你說對了……
快來到我的身邊吧……
安嶽慢慢地閉上了雙眼,一旁正與滿身黑霧的陸長玦纏鬥的宮玉瀾扭頭一看。大事不妙!
對面的陸長玦看他停滞一瞬,立馬抓住機會對着他揚起一陣黑霧。宮玉瀾躲避不及,硬生生受了這一擊。
下一秒,他就飛身趕往安嶽身旁,雙手飛速翻轉着結出繁複神秘的結印,雙指并攏點在了安嶽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