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禾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先打個招呼。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她都帶着笑臉去迎接陌生人了,可就不能打她咯,不然戚禾隻有禮尚往來啦。
于是,戚禾真的對着天花闆上的那張人臉露出甜美度max的笑容,其殺傷力可謂是不強。
人家估計也是第一次遇見戚禾這樣的玩家,見她沒半點害怕,自己還在天花闆上愣了一會,最後似乎是覺得戚禾無趣。
那張人臉慢慢隐沒在天花闆,連帶着大面積潑灑的血痕,仿佛剛才都是戚禾眨眼而過的錯覺。
戚禾看看門框處還在凹造型的姜暨白,伸手指着天花闆:
“你沒發現咱們頭頂上還有一隻詭異?”
被問到的男人挑眉,修長的手指在環着的手臂側邊點點,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反正就在在耍帥這件事情上,這人是真的沒對手,因為臉是真的帥,人也是真的裝。
“你又沒問我……”
他輕哼一聲,好像自己還很不開心的樣子,看得戚禾愣是額角抽搐,想把自己那把流星錘拿出來砸在姜暨白臉上。
“好吧,那你知道她是誰嗎?”戚禾問。
“古堡NPC……詭異……嗯,就這樣。”姜暨白回答。
聽聽,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别?
戚禾白了他一眼,起身又投入到找線索的偉大事業當中去了。
“不是說完成度不重要嗎?為什麼又開始找線索了?”姜暨白好奇地問。
“那也得隊友給力啊,還不知道李夢萍她們能不能找到黛西小姐的線索,我是在走廊觸發的,但是那是二樓啊,公爵的卧室我又不知道在哪一樓,太多不确定因素了。”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還是自己主動補全這條線索,至于要不要把線索送到她們,看能不能碰到李夢萍她們吧。
上次在這個房間裡隻是随便摸了兩下,雖然不小心把人家床頭給掰斷了,但還是很快更換了道具嘛。
戚禾欣慰地看着完好如初的床,忍不住點頭,這要是不更換,戚禾都想到遊戲系統界面去投訴了,說不定還能敲一筆精神損失費呢。
痛失了這筆收入啊,不過主神都不見了,估計客服那邊也發不出什麼補償。
戚禾趴在地上,往床下面看去,鬼鬼祟祟的模樣把姜暨白給看笑了。
笑完還來不及掩飾上揚的嘴角,就被戚禾抓個正着,後者擡起頭一臉幽怨地看着他,絲毫不客氣地命令:
“都披玩家的皮了,就别閑着幹站在那說風涼話了,趕緊找,然後交給我。”
姜暨白哦了一聲,然後覺得不對味,緊接着又補了一句:
“喳。”
趴在地上的女人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不管他的陰陽怪氣。
這一人一詭異,一玩家一管理員,就這麼埋頭上上下下地把這房間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邊,戚禾是認真在找,姜暨白就真的純屬摸魚了。
戚禾一看他,他就裝成特别努力的樣子,要不是戚禾轉了一圈回來看到他還在翻抽屜,差點還沒發現。
氣得戚禾伸手往他腰上掐了一把,發現全是肌肉,根本掐不動,整個人就跟洩了氣的氣球似的,滿臉寫着生無可戀和頭疼。
“哥,我真的錯了,我真傻,真的。我到底在指望你什麼……”
她雙手捂着臉,直把姜暨白逗樂,後者嘴角的弧度就沒下去過,他伸手去觸碰戚禾的手,被對方下意識地拍掉了手還嬉皮笑臉的。
姜暨白彎下腰去仔細去看她的表情:
“真生氣啦?”
戚禾帶着怒氣瞪他。
被怒視着,姜暨白面上也是無所謂的樣子,笑眯眯地從背後拿出一本筆記本,遞到戚禾面前:
“我賠禮道歉。”
戚禾接過筆記本,發現與自己第一天在自己房間裡找到的那本一模一樣,剛要開口說話,然後注意到那筆記本封面上的指甲印,那是她手裡的那本所沒有的。
“這事沒完。”
嘴上是這麼說,但戚禾還是迫不及待打開了筆記本,果然在上面看到了熟悉的字迹和内容。
這是黛西小姐的日記本,然而,從過去到現在,時間已經整整過去二十年。
[血色古堡]副本的第一夜,戚禾就在自己的房間撿到了一本同款的筆記本,上面簡略地描述了這幾年來諾蘭公爵不斷地在尋找符合要求的未出嫁女孩,幾乎每隔五年,他就要舉行一次婚禮。
如果将戚禾拿到的這兩本日記作區别:
第一夜筆記本上面的字迹非常青澀,看得出來書寫者的文化程度并不高,用詞簡單且句式短小。
地下室筆記本上面的字迹則會更加成熟,看得出來書寫者良好的教育背景,而且字迹和戚禾進入黛西小姐記憶裡的一模一樣,可以确定這就是黛西小姐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