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戚禾的錯愕,李夢萍臉上不加掩飾的不耐煩更明顯,她直接一個眼刀甩過去:
“祖宗,你又叫什麼?!!能不能安靜一點?”
哇哦,居然能讓向來脾氣穩定的李夢萍都生氣成這樣,這女孩到底做了什麼?
戚禾興奮地捏了捏裙擺上的蝴蝶結,嘴角明明上揚,卻拼了命地往下壓,隻是除了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
名叫容姐的短發女确定了周圍确實沒有任何危險,才放下用來防身的武器,受傷的左手臂微微滲出血來,她無暇顧忌,皺着眉對着長發妹說道:
“妹妹,請你習慣,這不是在過家家,如果你再大驚小怪引來了詭異,不是什麼時候都有人能被你拉去擋槍的。”
這話本來說得就有點陰陽怪氣,但短發女性格和氣質都比較高冷,配上那不苟言笑的面部表情,仿佛真的隻是在關心新人。
戚禾看看咬着唇欲言又止的長發妹,又看看臉色和情緒明顯不好的李夢萍和容姐,瞬間腦補了她們三人今天上午在城堡的經曆。
啧,估計很精彩。
早知道就跟過去看戲了。
戚禾眼底的趣味更甚,不過她還是保持着沉默,雖然在看戲,卻對長發妹投過來的求救的眼神視若無睹,嘴角的笑意不太明确。
見幾個人都不說話了,戚禾這才把目光放回到自己面前的午餐,看那些花花綠綠的蔬菜,她忍不住歎氣。
她想吃烤肉火鍋,不想吃草。
戚禾把手裡那本日記随手遞給李夢萍,後者愣了片刻,接過,在戚禾一點眼神都不肯分過來的沉默裡認命地打開翻閱。
短發女腦袋湊過來,和她一起看。
至于對面被忽略的長發妹,似乎無人在意,她環視一周,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心疼她,吧嗒吧嗒地開始掉眼淚,眼神卻好幾次飄忽到姜暨白身上。
之前倒是看到過這個帥哥,看起來實力很強,但是不好接觸。
而他旁邊的那個女人,長相很可愛,看起來也不是難相處的人,可是就連李夢萍這種沉穩的老玩家都對她忌憚不已,估計也不是自己能夠招惹得起的。
剩下的兩個……長發妹抹抹眼淚,心裡全是不情願和害怕,這兩個人都被她得罪了,自己之後肯定也不能再得到她們的庇護。
現在,隻能靠她自己了。
她握緊了手中的餐刀,刀刃上沾染的血還很新鮮,在頭頂的燈光下泛着光,給人一種莫名生着寒氣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自己随手拿起的這把餐刀有些怪異,好像有什麼黑色的東西依附在上面。
長發妹多次眨眼,最終确認那隻是錯覺,一如心裡的不安,隻是湧動,毫無痕迹。
這邊戚禾吃得差不多了,李夢萍和旁邊那個短頭發的女人也适時地收起了手中的日記,在戚禾擦拭嘴角的時候,憂心忡忡地望着她。
“這本日記的主人叫黛西?我們在公爵的卧室裡也找到了一些東西,上面有黛西這個名字。”
她們今天一整個上午都待在公爵的卧室裡,倒不是因為物品繁多,翻找起來麻煩,而是她們在進入卧室之前就特别倒黴地碰到了城堡裡的傭人打掃房間。
本來想等女仆打掃完再進去的,結果她們發現人家一打掃就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最後還是短發女在一樓打暈了幾個女仆,換上傭人的服飾假裝NPC,把那個負責打掃的女仆騙走,打暈在其他房間才得以順利進入公爵卧室。
李夢萍三人在公爵的卧室找到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她們一一收集記錄,并做了推理:
“諾蘭跟一位醫生有很長時間的聯系,幾乎每十年的那麼兩個月,他們之間的書信往來就很頻繁,信件的内容非常模糊,隻能看出諾蘭非常尊敬這位醫生,并且有數量龐大的金錢往來。”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沒有标簽的瓶瓶罐罐,結合書信内容,應該就是那位醫生給諾蘭配置的藥品。但奇怪的是,我們并沒有發現公爵有任何疾病。”
短發女接過李夢萍的話,接着說道:
“我也在NPC之中問了一圈,他們都說諾蘭公爵的身體很好,幾乎從不看醫生。至于諾蘭有沒有什麼家族病史,他們就不知道了,因為城堡裡的傭人幾乎每十年都會換一次。”
她的手指在日記本上畫了個圈:
“至于那個叫黛西的人,沒有人對她有印象,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戚禾挑眉,像是想到了什麼:
“或許突破口在管家那裡,因為他是這個城堡最久的傭人,應該服侍了諾蘭公爵有二十多年了吧?”
“而且……這裡的NPC除了西拉斯,不管是女仆還是男仆,就連外面的園丁都是年輕人,充滿了朝氣與青春。長相都不差。”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因為諾蘭是顔控,隻喜歡年輕漂亮的?
可是為什麼西拉斯可以待在這裡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