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定時播報響起之前,陸終便醒了。
住宅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空中交通發出的噪音就像是一隻巨型蚊蟲在她耳邊嗡鳴。
巨型蚊蟲?
陸終突然意識到,在這顆星球,這并非什麼誇張的比喻方式,而是确确實實是存在的。
黎星的幾大高等智慧種族分别是鲸族、人類、蟲族。隻不過蟲族自戰争前隐世休眠至今,還未蘇醒。
人類決定使用終極武器,無視對生态可能會造成的傷害也要奪回黎星的時候,蟲族便警告過人類後果自負,見人類一意孤行,蟲母便決定帶領全族深入地下隐世休眠,不再協助人類,不再介入人類與鲸族的戰争。
像原主這一代的新生代,隻在文字記載與影像中見過蟲族的身影。
陸終伸了個懶腰,下了床,走到床邊,拉開了窗簾,猛然一驚,待她仔細看去,又松了口氣。
原來是錯覺,她還以為看見了一隻體形巨大長着無數雙複眼、似蒼蠅與蚊子結合體的詭異生物自高空處飛過。
“本身蒼蠅就夠惡心了,要真是蒼蠅和蚊子的結合體……得多煩人。”
陸終檢查了一下終端,有沒有什麼未讀的信息,昨晚她研究終端研究到半夜,才終于耐不住困意睡去,在地球上,她可沒玩過這麼輕巧便捷、集合了多種功能的科技産品。
因為囊中羞澀,陸終的這處住宅裡許多生活用品都得手動完成,這和地球上她所習慣的生活用品相似,省去了陸終需要熟悉黎星與地球不同科技水平的時間。
一袋泡面?還是兩袋吧,雖然也隻能勉強墊墊胃,但現在這日子隻能緊衣縮食着過了。
陸終撕開泡面袋子,聞了一下,和地球上的泡面味道也差不太多。
煮泡面的功夫,陸終完成了洗漱。她額頭上的淤青已經消失了,這樣的恢複能力再次令陸終咋舌。
“叮。”
終端傳來了消息提醒,陸終吃着碗中的泡面,看着終端接收的信息。
來自白榆:提前到檢測站,有事告知。
陸終喝了口面湯,回複白榆:有事直接終端說。
白榆:必須當面說!
陸終還沒想好怎麼回,白榆那邊又發來一個感歎号,陸終隻得快速解決早飯,擦了擦嘴出了門。
檢測站在靠近中心城區的位置,陸終住所離那邊還是有些距離,需要乘坐空軌前往。
看了看路線圖和費用,陸終再次歎氣,這來回一趟,她可就一分錢都沒有了。
可惜她沒有趕上原主還未成年前穿來,不然還能享受一下免費交通的福利。
乘上空軌後,陸終正在發愁怎麼解決今天的午飯,無意間瞥見一個賊眉鼠眼的alpha一直貼着另一個模樣清秀的男alpha站着,明明周圍的位置還算寬敞,倒也不必這般擠着站。也正是因為有些顯眼了,這才被陸終注意到。
被貼着的清秀男alpha的身高比之身後那人稍矮,似乎在忙着用終端計算什麼,因此也沒太去注意身後的賊眉鼠眼之人。
但陸終做了十八年的地球女性,對于這種疑似騷擾的事件可太敏感了。
她不動聲色地走到那兩人一旁,點開了終端的實時錄像。
當陸終嗅到空氣中刺鼻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時,她也确認了那個猥瑣alpha的确在實施騷擾行為。
就在猥瑣a微微張嘴想要觸碰到被他騷擾的a的脖子的那一刻,陸終出腳了,一聲悶哼,騷擾a捂着胳膊倒在地下。
陸終那一腳幾乎是用盡了全力,不過她低估了現在的自己的力量。如果不是錯覺,那麼那聲‘喀嚓’聲應該來自騷擾a的胳膊,她站在二人的側邊,一腳正中騷擾a的手臂。
周圍的乘客驚呼,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男性alpha,嗅到空氣中散開的信息素的味道,紛紛避開了倒在地上的人和陸終,在瞧見倒在地上的人某處頂起的弧度,也都是一臉鄙夷,也很快喚來了安全員。
“連alpha都騷擾,什麼變、态,真惡心!”
“真惡心,就那信息素的程度,怪不得會做出這等行徑,果然是個劣等alpha。”
“不過那個女alpha的信息素倒是格外的強,即便很快就刻意收斂了,但還是刺激得我差點本能抵抗。”
“我也感受到了,不知什麼來頭。”
乘客們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陸終看了一眼終于将注意力從終端上收回,用手摸了摸後頸,又有些嫌棄地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了擦手的清秀男A。
“他親到你了?”陸終開口詢問。
應該不會啊,她看得很仔細,在騷擾a還沒碰到這男alpha的時候她就給踹開了。
“親?是想咬我吧。”男alpha冷笑着回答,“和畜生一樣。”
陸終聽見男alpha語氣裡毫不掩飾的厭惡,也覺得理解,在還是地球女性的十八年裡,她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不過沒想到在黎星,alpha會去騷擾對他們而言擁有刺鼻味道的信息素的alpha。
倒不是說alpha騷擾别的性别就是正确的行為,騷擾這件事本就是錯誤,陸終的重點是不理解為何alpha明明相互排斥同類的信息素味道,這人還能湊那麼近,甚至……如這個男alpha所說,想要咬他。
黎星的人類的BT級别都和地球好不一樣。
“我沒有錯!是他太香了!”
騷擾a哪怕被安全員用束縛裝置控制了行動,還叫喊着自己是被冤屈的,他怒視着陸終:“小崽子,多管閑事,壞我好事,你給我等着……啊啊啊”
陸終一臉無辜:“啊,不好意思,踩你腳了。”
說完,擡起穿着學校發放的訓練靴的腳,訓練靴的鞋底硬,防滑紋深,陸終這麼‘無意’踩的一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安全員給騷擾a戴上了封口器,車廂裡也終于清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