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敏離開後,張無忌就顯得悶悶不樂。連殷離都取笑過他,敏姊姊不在了阿牛哥哥心情不好!張無忌尴尬苦笑,把又做好原本等着要給趙敏吃的涼糕貢獻給了他疼愛的小表妹。
今天依舊沒等到趙敏回來。
張無忌歎息,去找範遙解悶。這大概是張無忌這兩天來的新習慣。
面對張無忌大約每兩時辰就要找上門來,範遙已經習慣了。他通常會在張無忌找上門的時候替對方泡上一壺藥草茶。
範遙大多時候還是窩在藥坊裡,君沁偶而會在,不在的時候十之八九是去找柳夕蕖。
補充一提,當時君沁來的時候,搞出不小的動靜,拿着鐵焰令找範遙,直把明教散人以上的高層們震驚的語無倫次,喝茶水的都直接嗆了出來。
楊逍真的不懂都說了是拿鐵焰令要找範遙,為何要先來跟他報告,搞得當時在場的兄弟們都知道這事。問了不直接找範遙的原因,教衆欲言又止的回因為是鐵焰令。楊逍歎息解釋那是右使鐵焰令,你們都不先确認一下的嗎。
一聽到是右使鐵焰令,本來不以為然的幾個兄弟錯愕萬分,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
右使鐵焰令竟會在一名女子手上?他們還以為範右使早把這身分象征扔在光明頂的某個小角落長灰塵呢!
然後當君沁走進廳來的時候,一見她腰上那似乎很眼熟的佩劍,衆人均被震驚的無話可說。
範右使竟然連随身愛劍都送人?!這姑娘究竟何者來曆?!
衆人相互眼神交流,本來周颠想開口發問,卻被彭瑩玉一把拉住袖子制止,再看楊逍也眼神示意他千萬别輕舉妄動,周颠摸摸鼻子退了回去。
也是,要是真跟範右使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那可得罪不了。周颠想起了遙遠當年敢再教主面前拔劍硬怼他們也要護心儀姑娘的那名貌美少年。
算了算了,别自找苦吃。
過了一會,一抹白影竄進門來,那天在元帥府裡亂跑大鬧很眼熟的白狼踱步到君沁腳邊讨摸。牠身後是被白狼找來的範遙。
範遙一進門,什麼都不管,廳内滿屋子人視若無睹,直接向君沁迎過去,委委屈屈的哀了一句,「沁兒妳好久。」
??!!!??
溫和又軟綿的語調讓大夥都傻了。
這還是他們那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乖僻又偏激的範右使嗎?
當然是,隻是上述都是面對敵人的時候,若不是敵人他也多數對人冷淡,僅對少數人時他不會是冷冷淡淡的态度,可惜明教絕大多數的人也沒被他畫進這圈圈内。
這從未見過的态度讓他們都傻了。仔細一看,他們還發現範遙跟這姑娘身上雙雙佩戴着對飾,尤其是他們範右使更是直接綁頭發上,招搖無比。
在場除了當事人與楊逍外,其他人都震撼又愕然,杵在那不知如何反應。很想問,但又怕讓範遙心情不好。畢竟心情好的範遙真的難得一見,而且通常他心情好的時候,因為那張臉實在太賞心悅目,各位兄弟也不是很想去打斷他。
還有,被小心眼的範右使記上仇,毫無好處可言。
倒是當事人倆,壓根沒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沒直接抱上去,連手都沒牽已經是範遙最大的收斂了。
但君沁卻沒那麼收斂,往範遙那湊過去蹭進衣襟裡輕嗅幾下,問道:「果然跟白毫說的一樣,甜香味,你做了什麼?」
範遙自然是輕輕摟過纖腰,笑回道:「等妳等的好無聊,做了些檸檬糕,還有檸檬凍。沁兒妳吃嗎?不喜歡酸的話我還有做了點甜湯跟涼糕。」
「都要吃。」
「那沁兒先回房等吧,我等會端去。」
「恩。」君沁應了一聲,準備要走,轉過身又轉了回來,問道:「夕蕖在嗎?」
「夕蕖姑娘應該在她房裡。還是妳要去找她?」
「那我去找她。」
「好。妳先過去吧。我多拿些糕點過去。」
君沁點頭,若無旁人,就帶着白狼自己離開了。
君沁走後,範遙也覺得這沒自己的事,跟楊逍傳音入密說今晚換地方吃飯,便也打算走人去端甜點寵沁兒,他猜那房裡大概還有另外兩位小姑娘在。喔還有教主也要去叫呢。
這兩人無視衆人無視的徹底,其他兄弟們完全沒怒,他們見範遙這難得的态度光震驚都來不及了,更别說生出怒意。他們就一個好奇破表,超想把範右使攔下來好好問問。
當然,他們也确實這麼做了。
雖說範遙在教裡可以說是惡名昭彰,但他們這群高層們也曾共事許多年,多少還是知道怎麼應對範右使。而且他們也很清楚,範遙說是個性惡劣缺德性情陰狠偏激,但隻要不惹他真沒事。他的底線真的很明确,就教主跟楊左使,隻要不對這兩人不敬或産生威脅,他們的範右使冷淡是冷淡,缺德也缺德,但其實随便一些的态度他根本沒差。
周颠正是那個最壓不住好奇心的,也是最愛去鬧範遙挑戰容忍度的,他連忙去擋住範遙。
「哎哎,範右使,等會等會。這麼急着走做什呢?咱們兄弟一場,跟我們兄弟說說那姑娘是誰呗?」
範遙盯着周颠看了一會,說道:「沒聽過好奇心害死貓?」
周颠理所當然道:「我又不是貓。」
在場幾個人悶笑一聲,紛紛等着看範遙做何反應。他們不打算阻止周颠找事,畢竟他們同樣對那姑娘的來曆很為好奇,有周颠替他們擋着,他們就等着答案就好。
看來今天的範遙心情不錯,他也跟着輕笑了下,「我想你們也都知道了,拿着我的鐵焰令,帶着我的泰阿,你們難道心裡沒底?」
周颠誇張的張大嘴,愕然道:「真是你夫人?」
範遙點頭,承認的幹脆。
既然沒法藏了,那就幹脆點強勢護着。
「什麼時候的事?」周颠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卧底之前的事了,大概二十年前吧。」
沒想到是這麼久以前,他們難以置信。
「範右使深藏不漏阿。」彭瑩玉見範遙心平氣和,便打趣他,「我可還記得當年你在光明頂上追龍王的那些舉止,該不會是同套追求手法吧?」
如果是指沒事就送點心過去喂養的話,猜的還挺正确的。
範遙頓了下,納悶地先反問了一句,「難道我就沒說過我跟龍王真的沒什麼嗎?她都跟韓千葉成親了,還是我促成的,你們到底有什麼誤會?」
幾個人面面相觑,還真的從沒想過範遙真對黛绮絲沒想法。
「欸不是啊?那你這麼寵龍王作何?」
「我寵着,我開心,我就想寵。況且,我也沒危害誰吧?教主都不管我了,你管我?」
「……」除了教主跟楊左使,誰能管你啊?周颠一陣無言。
韋一笑也想八卦一下,「連鐵焰令跟愛劍都送了,你很喜歡她啊?」
這回範遙瞇起眼,愉快的點頭,笑的有夠漂亮。
「不過範右使,這姑娘你藏的挺深啊?完全沒聽說呢。」說不得也跟着八卦打趣。
「唔,我學着的。」範遙眼裡閃着惡作劇的光,瞇起眼,惡德一笑,說道:「十年前,若非某個小姑娘拿着鐵焰令找上門來,你們也不會知道我大哥跟峨嵋紀女俠搞上了呀。又不是沒先例。」
「遙!」莫名其妙被拖下水,楊逍厲聲,瞪了他一眼,「廢話少說點行嗎?」
「誰叫他們硬要攔我!」範遙表示不開心。
「那也不是我攔的。你要口無遮攔随意造謠,我不管你,但别把我扯進去。」楊逍真的覺得自己很冤。
「唔,好呀──」
範遙眼睛古溜的轉了一圈,把在場衆人全掃了一遍,看的衆兄弟一陣發毛,再看他越笑越燦爛的表情,真心覺得非常不妥。
範遙這表情他們熟悉的呢,以前範遙想惡作劇惹事,或是想搞誰的時候總是這樣不懷好意的笑着。當他笑的越好看越漂亮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個人倒黴。
誰都不想當這個人。
可偏偏現在教主不在,隻能自救了。
「打住打住。」不僅輕功快,反應也挺快的韋一笑,一把摀住又不知道要說甚麼話的周颠的嘴,趕緊開口,「範右使,攔下你這我們道歉行了吧,你别把氣出在我們身上阿。想走就走,慢走不送。周颠我幫你攔着。」
「喔,挺不錯,很識相。那我走了。」範遙走了幾步,踏出門前又停下腳步,想到什麼轉頭說道,「我話說在前面。别來打擾騷擾我的人,不然我就真的送毒糕給你們吃喔。放心,吃不死的。頂多很難吃加上吐下瀉幾天就能了事。我會特别給你們選對身體也有益的配方,相信教主也不會阻止我的。」
衆人無言以對。
彭瑩玉無奈問道:「你就不能做點好吃的無害的東西給我們吃嗎?我們兄弟也沒惹你啊。」
範遙看似沒想過這問題,眨了眨眼,看向了楊逍。楊逍不禁失笑,「看我作何?要不要做是你決定的。」
「真麻煩阿──」範遙不輕不重的歎了句,續道:「不然你們去煩大哥,他同意幫你們講話,來勸我,我就做頓好料給你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