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擡手遮掩了一下天上的太陽,遠遠看見那邊倒下了一堆丘丘人。但遠處依舊源源不斷的湧來各種魔物,漸漸的,也夾雜着史萊姆騙騙花這類元素生物。
共同之處在于,渾身都冒着黑氣。
“看這架勢,确實是魔神殘穢搗鬼。但朗琪,怎麼你的符把他們打死,卻沒有消失啊?”
派蒙轉頭問朗琪,她正在被凱亞訓斥。
朗琪擔憂她反抗的話,凱亞大概又要遭受一番皮外傷,所以隻是手臂捂住頭,左耳進,右耳出的聽着他念念叨叨。
聞言,她轉過頭,眼神帶着困惑看向派蒙,“他們沒死啊,隻是震暈了而已。”
“哦沒死啊……沒死?!”派蒙指着那邊“屍”橫遍野之地,大聲質問,“那麼大動靜,沒死?!!”
“啊,那符好像是瑕疵品,隻能當逃跑的暫時道具,想以絕後患是不可能的。”朗琪說着,不知從哪兒又掏出了相似的符紙,黃紙朱筆,确實是剛才的那些符。
但……
“哇啊,肉眼可見的殘缺啊。”派蒙湊過去一看,筆畫彎曲扭捏,還常在一些應該連貫處斷掉。“怪不得隻能聽個響啊……”
“不是,你們别那麼悠閑好嗎?還有魔物啊!”凱亞看不過去了,打算扯着朗琪和派蒙往後退。
此時,前方,魈和空已經上前去攔截了。但隔着水域,他們也無法在水上直接站立,隻能守株待兔一般,等着魔物接近陸地才動手。
但朗琪是那般聽話的人嗎?不是。
所以,她以自己一米七的身高趁凱亞沒反應過來,又把人抱起來了,然後果斷帶着他站在了水面上。速度快得派蒙都沒反應過來,空他們也是眼前一花,朗琪就帶着人站在了前面。
這站位,讓空他們心裡一緊,連忙想拉扯她回來,别搞事。
但朗琪連凱亞的話都不聽,怎麼會聽空的話呢。
所以,空他們隻能眼睜睜看着朗琪一手死死壓制住凱亞,一手掐了個蘭花指式樣的手勢,指尖凝聚出了金色的微光,然後瞬間刺目,飛射開來。
這些金光一散開,便如龍脊雪山的雪花一樣,飄飄悠悠的落到每一寸土地之上,融入那些身有黑氣的魔物之中。
而在場的衆人都沒有遺漏,人人都得金光雪花溶身。一入身體,便覺得暖融融的,精神都好了幾息。
其中,朗琪的視線特意關注了那個空叫來的精緻小男孩。好像……叫魈是吧?
朗琪知道自己沒有記憶,但不管是召喚出符紙逃跑,還是淩空飛奔和水面站立,這些都像是刻入骨髓的本能一樣,讓她下意識就使出來了。
所以,應對着凱亞等責問的視線,朗琪是一點兒也不慌。理直氣壯的态度反而讓懷疑的人心裡打鼓,責怪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不過,很快,這點小小的懷疑就散去了。
“業障……減輕了……”輕輕的一句呢喃,被朗琪的耳朵抓住了,也被一直關注着魈的空所捕獲。
空先前見此魔神殘穢污染的魔物,本想自己想辦法解決的。畢竟這裡已經出了魈鎮守的狄花洲範圍,離蒙德較近。
但沒料到這魔物居然是源源不斷,不知從何處而來。空雖然擔心魈的業障,但這确實不是他一個人能擺平的,術業有專攻,還是得搖人。
所以,空在呼喚魈之後,就一直關注着他的狀況,才聽見了這句話。
而朗琪是一種直覺,她一見這個魈,就感覺到其狀态不對,有一種萬萬怨鬼附身的感覺,讓她的雞皮疙瘩直接起來了。
要知道,朗琪雖然在提瓦特醒來沒有記憶,但她一直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威脅。
這次見這個人,雖然不至于到威脅的地步,但還是第一次讓她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而她的本能,也催促着讓她解決。
所以,她循着本能開了大,造了這場人造雪花。她知道,這雪花能消除怨氣,也能解決那些奇形怪狀的魔物。
然後,她強撐着聽完這一句。自己找好角度就暈了過去,正正砸在凱亞這個小倒黴蛋身上。
“朗琪小姐!”
昏過去之前,朗琪聽見了好幾道聲音呼喚她的名字,但眼皮重得像灌了鉛水,一點兒也睜不開。她能感覺到的,就是身體内力量的空空如也,簡直是消耗巨大啊……
“怎麼辦?!”派蒙急得直跺腳。雖然跟朗琪才算認識,但派蒙覺得,朗琪不是什麼壞人。她眼神焦急的看向空,而空,看向了凱亞。
凱亞抱住朗琪,眼神對上了魈冷酷犀利的眼神,點了點頭。然後轉臉面對着派蒙和空說,“沒什麼大事,好像就是累得睡過去了。”
“累?朗琪這個一小段時間不到從蒙德城跑到璃月的人?”派蒙嘀嘀咕咕,湊過去在凱亞的眼神下,摸了摸朗琪的臉,“溫溫的……”低頭仔細觀察發現,“還打呼啊,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