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蒙德城。
“白大夫!救命啊!”白術臨時暫住的小房子前面支着一個小攤,又一次闖入了一個高聲喊叫的人。
在小藥爐前熬着新藥的白術轉眼看去,臉上全是無奈。他把手中的扇子遞給旁邊曬太陽的長生,長生觑了一眼扇子,很想閉眼不管。但想到現在屋内的朝夕,隻好用尾巴卷過,對着火爐扇了起來。
而白術轉身走上前去,溫聲問,“客人是那裡受傷了?”
來者捂住自己一邊的手臂,臉上全是驚恐,“手!手!”
“好的,您先放開,我檢查一下。”白術伸手輕輕撥開被捂住的手,眉眼無甚波瀾的打量幾眼。拿過配備的紗布和旁邊準備好的清水就開始包紮,最後遞給了這人一個小瓷瓶,“這是我璃月不蔔廬的止血鎮痛散,日常外敷便好。”
說完,送走了人。
長生見此,閑閑的評價,“來蒙德本是為你們兩個求醫,你倒好,先在這裡自己醫上人了~”
白術輕歎,“躲不掉啊……”
那天在空見到朝夕之後,白術就委托空去找人了。但到現在都還沒消息,大約又是被什麼報酬高的委托絆住了吧。
這些,白術是有預料的。
但他想不到的是……凱亞那個人居然在某天直接帶了幾個傷者到他這裡來,還自帶了藥草,鼓動那些傷者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祈求他救人,真是……沒辦法無視啊。
而他送來的東西也不是全無用處,其中,有一些璃月難以到手的新鮮藥草,對于朝夕的病,白術有了更多試探的可能。
就是……
白術把熬好的藥倒入碗中,在周圍幾戶人家緊閉的門窗中,淡然着神色推門而入。
一進門,入眼先是一樓的客廳,全木裝飾,透過窗戶而入的金色陽光,照耀着很是溫馨舒适。
随着白術清淺的腳步聲踏上二樓的樓梯,面前的一間房間中,突然爆發出了很響烈的動靜,劈裡啪啦的。
白術面色依舊平靜無波,看不出一點兒情緒波動。他伸手推開門,早有預料一般,閃身躲過撲面的枕頭,蒼白臉色映襯的淡紅唇瓣微啟,輕吐了一口氣。
他定定看了一眼床上氣喘籲籲的朝夕,垂眼走過去。在她惱怒的視線下,坐到了床邊,手中的藥碗一舉,輕柔的說,“喝藥了。”
朝夕現在全身力氣全無,見他不生氣,緩和下了自己的情緒。畢竟她就是想試探白術對她的包容度而已,當然,能看見他失态就更好了,那她……會更理直氣壯!
所以,朝夕蠕動着自己靠到床頭的靠背上,眼睛斜睨了他一眼,吐槽了一句隻有自己聽得懂的話,“你當我是武大郎呢!”
“武大郎?是誰的名字嗎?”白術攪着藥碗裡的勺子一停,擡眼問出聲之後,又垂下眼睫遮掩住眼底暗淡的思緒,容色溫良的繼續攪着。
朝夕沒發現,擺擺手,随意敷衍着白術,“一個你不認識的人,不重要。”
“不重要嗎……”白術呢喃出聲,停下手中的動作,把藥碗遞給朝夕。
朝夕眉毛死死的糾纏在一起,眼睛死死的看着碗裡那黑乎乎的一片,以及長時間以來一直習慣不了湊近就難忍的藥草氣息,眼一閉,心一橫,果斷一口幹掉了。
而當朝夕忙不疊放下藥碗的時候,白術适時的遞上了一瓶溫好的甜果汁。
咕咚咕咚,朝夕幾乎算是搶過,幾下沖掉了嘴裡殘留的苦澀酸臭氣。喝完,朝夕眼角帶着點點淚珠,悲涼的呢喃,“還是那麼難喝……”
“良藥苦口。”白術眼角微彎,唇瓣抿動了幾下,克制住了上揚的欲望。
聞言,此時朝夕的壞主意又上頭了。她呵出一口氣,鼻尖嗅聞到了殘留的藥草味,她就知道了。雖然那杯果汁沖去了大部分,但口腔裡應該還殘留着苦澀感。
朝夕理直氣壯的想,她想親他,現在。
就當是想讓白術也嘗嘗這難挨的病痛吧,雖然她也知道白術身體不太好,對這些是不陌生的。但找個借口罷了,認真做什麼?
白術眼皮輕擡,看了一眼沉思的朝夕,垂眼伸手去拿床頭櫃上放着的藥碗,動作無端慢吞吞的。
他的動作驚醒了還想着怎麼快速行動的朝夕,她頭一莽,抓着白術鬓邊垂到胸口的頭發就把人扯到了面前,親了上去。
朝夕這次沒有如前幾次那般閉着眼睛到中途再睜開,而是皺眉盯着近在咫尺的半框眼鏡,覺得礙事極了。她每次都看不清白術的神色!太可惜了!
白術任由朝夕動作,眼神溫和的看着她笨拙試圖撬開他的唇瓣,眼底的笑意加深。
真的……太好猜了……
白術的日常是瑣碎的,在朝夕來之前,他最大的願望,是為了找到人類的長生之法,每日不斷接觸各種病症。
但在朝夕來之後,對于這個不配合甚至時刻想着掌控他的病人,他頭痛之餘,也覺得好笑。
畢竟不論是那時的朝夕,還是現在這個,臉上對于他,都隻有一種好奇,并沒有愛慕。
演技,太差了。
朝夕見撬不開,眼神逐漸火冒,手往白術腰間狠狠擰住一塊軟肉,一旋,他痛哼着微啟了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