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又不認識他。你要去幫他,起碼得有一點用吧?武力你幹不過神之眼,家務你幹得一塌糊塗,你确定不是被其他人哄騙了,想把你賣掉嗎?”淺草一臉無語的看着認真的小金毛,眼神裡全是對于他腦子的懷疑。
“說到這個,铛铛~神之眼!”雖然淺草的話很不好聽,但托馬跟她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摸透了這個人嘴硬心軟的本性。所以這話左耳進,右耳就出,一點芥蒂都沒留下。順帶着還掏出了自己的神之眼,向她介紹了起來。
“我今天出門的時候,在枕頭底下發現的!火系,之後生火就很便利了。”托馬很高興,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四舍五入,大約可以算是淺草養着他。而他由于跟稻妻人不同的外貌,大緻隻能找到一些短期小工幹,得到一些零用。
“确實很便利啊……”淺草的思維被托馬熱烈的話語帶着跑到了生活的方面,真切的思索起來。
被忽視個徹底的神子左看看自己手下這個被帶偏的員工,右看看對面那隻搖頭晃腦讓人幻視金毛犬的少年,無奈歎了口氣,把自己搭在淺草肩上的手收了回來,輕巧轉身離開,邊走邊感歎,還是孩子啊……
淺草思索了一會兒,腦子在間隙中艱難的拉回了理智。她上下打量了托馬幾眼,在托馬疑惑的眼神中喃喃,“說不定還真的有點用……”
“嗯?”托馬不解歪頭,額前的金色碎發随着動作晃動着,吸引着淺草的視線。
淺草那雙跟托馬同色的眼瞳跟他對視了一會兒,聽見背後有人喚她,她不耐的向托馬揮了揮手,“去吧去吧,隻要記得遇到危險一定要保全自己就好。我回去了。”
說完,也不管托馬的反應,快步趕回了自己的工位,在越壘越多的紙頁中,淺草也開始考慮自己的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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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裡家,托馬拿着分到他手中的那隻雞毛撣子,細緻的打掃着神裡宅的灰塵,直幹到月上柳梢,神智混沌的時候才做完該做的一切。
等他放下那根雞毛撣子,想回去休息的時候,路過神裡家家主的辦公室前,裡面還依舊燃着燭火的光亮。
托馬自幼在蒙德長大,那裡是個自由盈滿酒香的國度,孩子們很少面對神裡家的這種政局壓迫。
但這不代表托馬不懂。
他路過這裡,眼神瞟視了一眼,心底暗暗對風神祈禱,願風神庇佑你,神裡少爺、啊不,神裡家主。
……還是願風神庇佑我吧……
托馬回神的時候,早已不知不覺穿過了鎮守之森,在天色漸白的晨光下,敲響了面前這座房子的門。
“呃啊、怎麼走回來了?!”托馬神色驚恐的看着這扇門,聽着裡面人的動靜,懼怕又在某種情緒下不想挪動一步。
“誰……”嘶啞如喪屍一般的幽怨女聲随着門吱呀拉開的一道縫傳出,托馬看過去,對上了一對眼神猙獰帶着血絲的青翠瞳孔。
綠色的生機與恐怖的死氣同時出現在這對眼睛裡,托馬讪笑着向開門的淺草揮了揮爪子,無措的說,“嗨~”
門唰的拉開,披頭散發的淺草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扯住了托馬的衣領,瞳孔大睜的強迫托馬跟她對視着。
“嗨?”淺草臉頰死死的貼上托馬的臉,擠壓着他轉眼看着天邊的晨光,嘶啞低沉的吼,“嗨?!!”
“對、對不起!!”托馬淚眼都被吓出來了,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語速快速的說,“我沒發現天還沒亮我忘記我搬出去了不是故意打擾你睡覺的我可以承包之後的全部家務我會做了的!”
一長串都不帶喘氣的。
“你們又在表演情景喜劇嗎?”路過上職的小鹿淡然的吐槽,目不斜視的走過他們身邊。遠遠丢下一句,“淺草,你以前起床氣沒這麼嚴重啊?是不是被人慣壞了~”
“臭小子,是姐姐……”
淺草已經對小鹿每天見面時的吐槽免疫了,而且必會奉還一句姐姐論調。此時不清醒的情況下,她依舊對小鹿做出了反應。
然後,托馬無端沉默了。
淺草歎氣,伸手抓了抓頭上的雞窩頭,不耐的問托馬,“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搬出去了嗎?而且還是大早上的……欸?等等!你哭什麼?我欺負你了?!”
淺草話還沒說完,托馬的眼淚眨巴眨巴,順着臉頰滑了下來,伴随着鼻塞抽泣的聲音。
淺草一問,托馬嘴裡更是堵不住的嗚咽開來,引得周圍早起工作的人必看來一眼。
“哎呀!你先進來!”淺草實在對于這些視線無感,一把拉着托馬跑進了房子,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