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住旁邊的鹿野苑同心給我的。”托馬右手食指上穿過一個金屬鐵環,挂着着一串閃耀的鑰匙。其中,有一把讓淺草每日都見到,已經眼熟非常的平平無奇的黑色鐵鑰匙。
托馬笑眯眯的在淺草的盯視下把鑰匙挂回了腰間,再次走了進來。
“鹿野苑同心說你這段時間一直熬夜到天明。他說怕你死在家中,敗壞了周圍的風氣,所以去神裡家找到我,把這把鑰匙交到了我手上,叫我過來看着你。”
托馬這般說着,但腦海裡卻回想起了今天神裡家來的那位貴客。
由于上任神裡家主的重病死亡,接手神裡家的神裡少爺年紀輕輕就得應對稻妻官場上的權力傾紮,和私下裡對神裡家的暗殺策反等等情況。
這段時間以來,神裡家人手一直是緊缺狀态,連帶着上任的家政官托馬也閑不下來。
所以,他就一直沒有注意到淺草的情況。
直到今天上午那位八重宮司的突然來訪。
一見她,家主就喊來了托馬,對托馬說:“宮司大人有事找你”。然後,在托馬懵逼的狀态中走開了。
而那位與托馬有過一面之緣的八重宮司大人,沒有廢話的把那把鑰匙扔給了托馬,并留言說:“去看看那個綠發的小家夥吧~她好像要把自己玩死了~”
綠發,據托馬所知,跟八重宮司有交集的,一位是鳴神大社的久岐巫女,一位……是淺草。
“淺草怎麼了?!”托馬焦急的跑到轉身欲走的神子面前,用身體攔住了她的腳步。
神子垂下的耳朵晃了晃,瞬間眼神裡盈滿了轉瞬即逝的笑意。她拉長着聲調,做作又慢悠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臉可惜的說:“她啊~最近來上班的時候一臉死氣不散的樣子,怕不是~活不長了耶~”
在神子的這個耶字出口的瞬間,托馬眼神狠厲的悄然瞪了她一眼,轉身就馬不停蹄的跑出了神裡家。
神子笑眯眯的看着托馬遠去的背影,眼神往後一斜,看着悄無聲息出現的绫人,說:“神裡家的小子,你家這家政官……還不錯~”
绫人笑對着神子的挑釁,恭敬不失優雅的回應,“确實不錯,他跟神子大人還是有一點緣分的,不是嗎?”
“一點?我就怕以後會是很多點了~但罷了,小孩子的家家酒,玩過,以後才不會泥足深陷啊……”神子眼神帶着莫名的深意,笑睨了一旁身形微妙一頓的绫人一眼,“别跟你小子一樣~”
說完,搖曳的身姿遠去,留下無奈掏出珍珠奶茶咕噜噜吸着的绫人,無奈的挂着苦笑。
“那可不一定啊……”
*
“小鹿?他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你是不是在驢我?”淺草一臉不信,并對托馬進行了扣心三連問。
“才不是啊!他回來之後你可以問問他!”托馬反駁,緩步靠近依舊坐在地上不起身的淺草,蹲下,臉上笑眯眯的問她,“淺草,你為什麼還不起來啊?”
“托馬,你ooc了。”淺草态度平靜,對這隻不知道什麼時候笑起來有點讓她毛骨悚然的大金毛,說出了最近湧現的這句評語。态度之理直氣壯,簡直讓托馬頭疼。
距托馬來到稻妻,已經過了将近一年了。
托馬現在十五歲,而淺草,據她所說,是十六歲。
從時間跨度來說,他們算是相識一年了。
但一年以來,托馬除了前三個月跟淺草相處時間長一點以外,其他的時間,兩人大多是各做各的,沒什麼交集。
所以,對于淺草這一副不常顯于人前,單單隻出現在他面前的滿嘴跑火車現象,托馬心底既有一點開心,也有一點為難。
他眼神為難的打量着聽他說完動都不帶動的淺草,僵持了一會兒,試探的開口問:“那……我抱你起來?”
“好的!抱吧!”在托馬的話音一落,淺草已經快速又利落的張開了雙臂,平靜的臉色中,無端的帶着一點責怪。
……責怪他為什麼現在才說。
“唉……”托馬歎氣,神色帶着點不自然的把手穿過了淺草的腿彎,在驟然侵襲鼻腔的一股混合着油墨氣息的暖氣幹擾下,臉色肉眼可見的漲紅。
“手别抖。”淺草伸手攬住托馬的脖子,看着他宛如即将滴血的耳垂,悄然湊到了他耳邊,邊說,邊吹着氣。
托馬渾身一震,扭開的臉震驚的轉向,眼裡帶着譴責和不可置信的看向轉臉跟他對視的淺草。
淺草面皮白淨,隻聽她神色淡然的吐槽了一句,“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