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對象要自殺,哪怕天崩地裂都得給我先緩緩!
以最快的速度換身衣服,我幾乎奪門而出的往前輩指示的地點飛速狂奔。
我一邊跑一邊内心咆哮,千不該萬不該嘲笑招聘人那句“上司前面跑,手下後面喘”。這哪是危言聳聽?根本就是血的教訓!
誰說後勤部不需要身體素質?
大半夜遇到個事要出門,沒錢沒電車,打工人隻能靠11路努力狂奔。
“滴滴滴——滴滴滴——”
熟悉的聲音從口袋中傳出,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從中拿出手機,快速按下接聽鍵:“哈,哈……藤……藤田前輩?”
來電人就是近期負責帶我的藤田前輩,在我接通後,前輩一如既往的大嗓門從手機裡傳來:“鬼冢你到哪裡了!!!”
“我……我……”就算是接電話也不敢放慢腳步,我沖上一座高橋,一秒沒停留的繼續跑,“馬上……馬上到……”
然後我就卡殼了!
已經從橋另一端跑下來的我,急不可待的掉頭跑了回去!
剛才橋底下飄過去那玩意是什麼?
我手持手機,趕回橋上,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的河道裡看見了熟悉的繃帶。
我:“……”
太宰治啊啊啊啊啊啊——!
顧不上電話那頭藤田前輩的問話,随手挂斷後,我立馬從橋上跳了下去。
河道水位不淺,輕松淹死一個人非常容易。
但凡換個人我都不會如此助人為樂,想都不想就下水撈人,可奈何那是我的“任務道具”!
我的遊泳技術一般,尤其是在剛跑完百米長跑。
如果不是我的求生欲更勝一籌,我都懷疑自己要和太宰治在這條河道裡殉情了。
費了八輩子勁兒,好不容易把人拽上岸邊後,我已經和軟趴趴的面條沒區别了。
喘着粗氣,我看向濕透了的繃帶精。
很奇怪,剛才我撈人的時候太宰治完全沒有動靜。河底很暗,他像睡着那樣,無聲無息的沉入。那時候我甚至産生錯覺,如果就這樣放着不管,太宰治就會被黑暗徹底吞噬。
……這狀态不會其實已經死了吧?!!!
究極惶恐的将他仰面朝上,我趴在他胸口開始确認是否還有心跳。
好……好像還在跳……怎麼停了!!!
我又伸手在他脖子旁邊摸了半天。
所以脖子上那個感受生命力的位置在哪裡啊!!!
最後我甚至因為嫌繃帶礙事,直接動手拆除。
折騰了可能有一分鐘,我确定這家夥沒呼吸也沒心跳了。
我:“……”
不……不慌!
我冷靜了一下,黃金救援時間是三分還是五分鐘來着?現在人工呼吸還來得及!!!
死馬當作活馬醫,硬着頭皮從腦袋裡擠出少得可憐的急救知識,我憑印象打算給太宰治進行人工呼吸。
确認鼻腔沒有異物,我擡高他的下颚,準備用力掰開他的嘴,給他來一發愛的急救。
我深吸一口氣,對準太宰治的嘴就要往裡吹,然後我對上了一雙鸢眸。
我:“……”
我差點心髒驟停——!
“晚上好呀~”或許是因為入過水的緣故,太宰治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注視着正上方的我,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你想對我做什麼嗎?”
我:“……”
請問,一個沒呼吸沒心跳的溺水患者,有可能自己恢複生命體征嗎?
答,絕無可能。
所以顯然,我被騙了。
我低着頭,神色不明的在“揍他”和“不揍他”之間猶豫不決。
我究竟為了什麼大半夜在街上狂奔,甚至馬不停蹄跟着跳河?
太宰治你沒有心!!!
“你這家夥!”我咬牙切齒的盯着他,“沒死幹嘛不吱聲?!”
“因為很好奇呀,大晚上不睡覺,跑到河裡救我的人會是誰。”太宰治側身坐起,他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繃帶,擡手撫了撫額前被水打濕的頭發,“沒想到是你,真沒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