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重新把人丢回河道裡來得及嗎?
“是嗎?”我沒什麼起伏的回道,“我也在想大晚上會投河的是什麼人,沒想到是一隻繃帶精。”
我學着他的樣子,擡手撥了撥頭發:“可惜被我撞見,繃帶精又多活一天。”
仔細想想,不算今天我和太宰治總共見過兩回,每一次都會和我談到自殺。這次更直接用行動告訴我,他是真的想死。
這算什麼?抑郁症?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繃帶精會有抑郁症?我看他明明鬧得挺開心的!
夜風吹過,我被凍得不自覺打了個寒顫。畢竟跳河,大晚上還是太冷了。
打量一番我和太宰治“瘦弱”的身軀,我決定放棄探究太過深奧的“哲學”。
“起來啦!”我站起身,拽着他的胳膊發力,“等下凍感冒發燒就麻煩了。”
“诶——”太宰治似乎還想撿地上的繃帶,卻被我拽着胳膊強行拖離。
注意到他的動作,我握着繃帶精的手腕往之前跳的高橋向走,一邊走一邊安撫道:“都濕了别要了,這玩意你喜歡我回頭給你買一箱。”
辨别着前進的方向,我又接着補了一句:“當然是等我有錢以後。”
河道的流速雖然不快,但因為體力問題,我撈人折騰的時間也不算短,所以被沖出好一段距離。
路上,太宰治好像是個安靜不下來的主,他一會兒戳戳我握着他的手,一會兒故意用力縮回手假意掙脫,一會兒看着路旁的河道又躍躍欲試跳回去。
無奈,我隻能把人越攥越緊。
我可不想再下一次水!
“二号這麼晚出來做什麼呀?”大概是感到無聊,太宰治又開始向我搭起話,“難不成是特意來找我的?”
我斜了他一眼,剛打算讓他不要自戀,就想起自己确實是來找他的。
我:“……”
我沒有開口的樣子被太宰治眼尖發現。他拖出長長的語調,像是故意調侃什麼似的說道:“猜對了?但是好奇怪,那句話二号沒有說呢~”
我狐疑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話?”
太宰治狡黠一笑,他用沒被握住的手比了個“手丨槍”的姿勢,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比了比:“再來一次?”
我:“……”
我淦!
懶得再理會對方,我加快速度趕往高橋,終于在腳步中我看到了被我順手丢在橋面上的手機。
太好了!
我喜滋滋松開太宰治的手,跑過去撿起我的大寶貝。
等我拿回手機打開屏幕一看,藤田前輩居然給我打了十幾個未接電話!
考慮到我剛入行沒多久,不能給前輩留下壞印象我趕忙回撥回去。
按下撥号鍵後,我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太宰治趁我不注意時,爬上了橋邊緣處的欄杆。
我就是從那裡跳下去的。
我:“……”
我大驚失色一把撲了過去,從後抱住太宰治的腰就是一頓鬼哭狼嚎:“哥!!!哥!!!我喊你哥了!!!别跳了别跳了!再跳我小命玩沒了!!!”
與此同時,手中的電話接通。
藤田看着手機裡十多分鐘前突然失聯的對象回撥回來,想都沒想直接接起。
他們這邊還沒找到太宰先生,正在全員忙前忙後的加班,一個剛加入港口mafia的新人怎麼可以說翹班就翹?
将電話放到耳旁,藤田剛打算開口,就聽見電話那頭,太宰治的聲音突然響起:“别抱着我啊!”
藤田:“……”
雖然離得有點遠,但他确信那就是太宰先生的聲音!
所以那邊是在……?
“不要啊!你不要這麼做!你這樣讓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活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弄疼我了!快松手!你怎麼這麼糾纏不休的?!”
藤田挂斷了電話。
等我好不容易把人從欄杆上拽下來,并擋在他和欄杆之間後,才松口氣打算和藤田前輩說自己已經找到了人。
結果剛拿起手機,就見屏幕上一則通了10秒的電話已被挂斷。
我:“???”
藤田前輩你為什麼挂我電話!!!快來把這自殺成瘾的妖孽帶走啊!!!